第一章（1）（1/2）

母亲从长睡中醒过来，把眼睛眯开一条缝，我握着她干燥粗糙的手，她呢喃着要和我说什么，我没听清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才发现，她喊的是我小名。

汁汁呀。

小时候的母亲也这样喊过我，那时候她比较彪悍，经常大吼一声宋汁！然后拎起我的后颈皮像拎兔子似的把我拎起来，再把我扔到饭桌前吃饭。

或者是把我拎到浴室往浴缸里一丢，让我自己洗澡。

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母亲在外打工，经常一周半月的不回家，要么回家后倒头就睡，和我没有多少交流。

但我偶尔间看见她布满疮痍的手，就知道她一定在哪里勉强自己。

半个月前母亲出了车祸，让我们原本就困难的家庭变得更加雪上加霜，我也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打工生涯。

可每小时十五块钱的薪水根本维持不了母亲高昂的医疗费，我急得白头发都冒出两根。

也许真是上天垂怜我吧，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喜欢的学长为我带来了生机。

病床上的母亲艰难的转动眼珠，她一定看到了病房外站着的男生，动动干涸的嘴唇皮子。

我捏了捏母亲的手，“妈妈，这是我的学长，他人可好啦，也很有钱，我让他帮我介绍个工作。”

“不过您不用担心，学习我也能顾得来，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以后您安心在家，我来赚钱。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提前了而已。”

母亲没有说话，眼睛里迅速浮起一层泪花。

“对不起对不起，又让您难过了。”

病房护士走了进来，告诉我探病时间过了，病人需要休息让我赶紧离开。

我站起来笑眯眯的对母亲挥手，“我走了妈妈，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汁汁呀。

母亲虚弱的说。

我别过头快步走出病房。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提神又醒脑，我深吸一口气，把身体里的不愉快全都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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