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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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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位妙龄佳人就要香消玉殒,不少人啧啧可惜起来。

“此间发生何事?为何聚众生哗?”舞室的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为首一人峨冠博带,剑眉星目,俊朗少年,便是此间主人,宁王世子。

世子既来,众人纷纷行礼。

宁王世子赵均与她也算是自小熟悉的青梅竹马,只是自“千金珠儿当配如玉郎君”后,两家关系破裂,她与赵均再也没见过面。

皇室人其实都长的不错,爹爹当年只瞧着年幼的世子好弓马,皮肤有些黝黑,便说那样的拒绝词句,是带着文臣式傲慢与内有的政治目的。

如今,宁王世子很是……白嫩。

跟着赵均一起进来的还有名眼熟的内侍,太子身边的章公公。

赵均对王蒙道:“王少卿素来稳重,为何这副失态之相?”

王蒙在赵均出声的瞬间,眼圈都红了,他瞅了瞅章公公:“家中幼女福薄,前不喜于太子殿下,后又遭此横祸,微臣的心肠都要被揉碎了。”

章公公微微皱眉,这王蒙先前献上家中幼女画像到东宫,虽说太子殿下在去迎柳非白学士的《十美图》时,已然拒绝,但是见过画像的姑娘多少有点印象,如今陷入杀人案,又背负贞洁被毁,当真有些不忍心。

他转眸看向一旁冷漠站着,好似与己无关的沈漉,心里头对于太子殿下的吩咐已经有些不理解了。

“世子,方才从池塘捞出的那具男尸,便是这位王少卿的妻侄,随他一道来为大王贺寿。”章公公看着老泪纵横的王蒙,不由得感叹他倒霉倒一块了:“方才那位夺得金盏琉璃灯的娘子就是王少卿的另一位女儿。”

“有那样的姐姐,那么王三娘子必不会是与外男私会的人。”赵均定了论调。

“世子高见!侄儿出事的时候,家中二女在宴会上投壶,幼女身体不适便出来透口气,谁知就目睹了惨事,后来被连累至此。”王蒙把一个父亲的心痛和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直把莘娘恶心坏了。

“不过是一群优伶之辈,认罪了么?”宁王世子问。

王蒙闻言大喜:“尚未。只待将嫌疑人等,带回去审问,再搜罗证据。”

王蒙既得了宁王世子应允,自然再次呼和随从,将沈漉、芍娘、舞师三人抓起来,带走。

“慢着。”

“稍等。”

却是章公公和沈漉同时出声。

王蒙看向章公公,沈漉也奇怪他有什么话要说。

“太子殿下吩咐杂家来此为沈漉娘子作证,令侄出事之时,她和殿下在一起。”章公公还是把这句话不情不愿地说了。

“所以她不会与王少卿的内侄之死有关。”

章公公此言既出,满室皆惊。

太子与太子妃缔结伉俪以来,东宫连宫女都很少,臣下上供的美人也未曾收受过,居然现在当众承认与伎子有染?!

这是眼看皇位无望,所以放飞自我了?

一直与东宫交往甚密的赵均,看向沈漉,一时脸上的神色是惊讶,是悲喜:“你是……”

沈漉倒是从章公公的惊人之语中恢复镇静,对赵均行了一礼:“拜见世子。”

赵均倒是侧过身,不受此礼。

原来这伎子便是沈修沈贼之女!周围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般静寂起来。

王蒙眼瞧风向不对!这太子殿下怎地会突然插手此事?

他猛地记起来了,当年打杀了身怀龙裔的郑贵妃后,是沈修硬卡着皇帝,从宗室中过继了眼前这个太子殿下为储君!而且上次在柳非白府,他们也见过的!

“既有太子殿下作证,那便抓这两个人就是了。”宁王世子一指芍娘和舞师。

王蒙的脸上大汗如雨,心急如焚,如果死人之事不与沈漉有关,岂不是就和三娘有关?!他一生与正妻仅有一女,叫他如何回家交代?

明明沈漉就是在侄儿死前就在的,怎么可以跟他的死无关?

太子殿下和宁王世子,莫要欺人太甚!王蒙怒气冲上脑门,你们居然为个伎子随意毁我女儿?!我虽位卑却权重,只要证据确凿,面圣且不惧,况且这伎子是十恶不赦之罪人!

“世子,我女儿亲口说,是这伎子害死侄儿,害她来这腌臜地!”王蒙道:“虽然不明白是何动机,但既然时间对的上,还有苦主、人证,如何都不无辜!”

这话说的,是公然和两位宗室叫板了。

可是王蒙通红的眼睛,慈父的心肠,令在场的人同情心不由偏向了他。

毕竟一个乱臣贼子之后的伎子,与一个为女儿张目的儒生父亲,相信谁?

若是太子和世子执意要包庇这个伎子,御史风闻上奏一次攻击太子和宁王府,必定朝野沸腾。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王府吏劝赵均道:“不如先让他带人走,太子若有心,他自会设法营救。今日众目睽睽,恐有心人乱做文章。”

赵均见章公公做完证,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太子殿下的吩咐只是来了一桩心事,并不像是护她到底的样子。

他正要回绝府吏的建议,却不期在沈漉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忍?

是的,不忍。

怎会有这种表情?

只听沈漉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今日见到王少卿侄儿之死的,除了我和王三娘子外,另有一人也在。”

王蒙冷笑:“是何人?”既然她冒充二娘投壶,那么二娘就不是那个落水的娘子,而是今日的头魁!

沈漉道:“王少卿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蒙拒绝:“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不搞暗箱操作,你有话当众说!”

“其实,今日众人皆知,落水的是两位娘子!”沈漉道。

王蒙冷笑:“今日我只携二娘、三娘来赴寿宴。二娘一身干爽,在投壶中赢了头彩,人人皆知。如何能有两位娘子落水。”

看到两位落水娘子的只有教坊司的几人。如今舞师和芍娘都被打得说不得话,他料定教坊司其他人等也不会乱说。

沈漉轻轻道:“王少卿是否记错了?今日分明是三位娘子来了寿宴。”

王蒙冷笑看沈漉编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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