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儿红（1/2）

和尔思看完家书，径直放下。果然是有人在朝堂上动了手脚，他们两人才会赋闲在家半月之久。

“公子，水湄姑娘送来木笺邀您去听曲子。”远灯对昭平新奇得很，“这水湄姑娘也是才在昭平城红火起来的，凡是有她的演出，可都是一座难求呢。”

水湄？和尔思记得和幺提到过她，至于远灯，东阁西厢相距甚远，顾忌繁多，没见过她是应该的。

和尔思应承下来。

入夜就到了赴邀的时候，偏偏远灯有急事，孔留毛遂自荐同和尔思一起去。

远灯满脸遗憾，叮嘱孔留：“好想看看惊动京城的人是什么模样啊。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看，回来告诉我啊！”话刚说完，人就跑出门去了。

孔留摇头，喃喃道：“我只是去保护公子的罢了。”

和尔思到萃臻阁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他被带到二楼雅座，茶水才端上来，下头好戏就开场了。

不同于萃臻阁往日的吵闹，这一场格外安静，连桌子挪动、举壶斟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水湄的面纱半遮，抱琴款款走到中央，落座，调音，起手，不顾周遭反应，兀自拨动琴弦。

风过竹林，珠落玉盘，琴声如水，赏客溺毙其中。

和尔思忽然感到手里被塞了什么，转头看到端点心的婢女悄然离去。

孔留这时才把视线从水湄身上挪回来，自恼失职。

和尔思摆手示意他无妨，让他自行去赏曲观人。打开手里的纸条，不出所料是和幺的字迹，让他在大婚当日到皇宫别苑东北角楼下一聚。

和幺的谋划是和尔思信得过的，于是他打算回去等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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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皇家嫁娶祭祀事宜都是由太常卿主管，这回竟交与右丞全权负责。”宣礼很是不解。

恰好此时，管事进来通报，皇宫的黄门来了。

知道夏玄主管这一事之后，和尔思总觉得会有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预感成真了。

派发的宴帖只署了宣礼的名字。

“或许我要去一趟右丞府，即刻备轿吧。”和尔思告知宣礼后就准备出门。

夏玄才从皇宫中出来，在巷子口远远望见和尔思从轿上下来。

也是来得凑巧，和尔思刚坐下来，还没喝上一口茶，夏玄就走进来了。

“右丞。”和尔思起身，乖乖行礼。

他比夏玄低了个头，以夏玄的视野，恰好能看到他挽起的头发。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做出那些孟浪骄纵的事情吗？夏玄不禁自问。

虽说三人成虎，但他不相信自家师弟是捕风捉影的人。

“不知道何事劳烦和司空亲自登门？”

明知故问，和尔思腹诽，这司空还不是因为你，才白白挂了个空职，还特地用来讽刺人呢。

心里想什么都可以，面上却是要维持的：“我听闻皇上与家妹的事，由右丞负责？”

夏玄点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和尔思忍出一个合格的笑：“我认为，妹妹出嫁，作为兄长，是有必要在场的。”

“是这样的吗？”夏玄反问，“不如听我讲个故事吧。就拿前朝来说，张婕妤，竟然同……”

和尔思脸色刷白，夏玄也不说话，直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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