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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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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姀把头埋在被子里,可一阵规律的脚步声让她知道,母亲来了。

刘嫖坐在床边,见陈姀蒙着头,也不掀她的被子,兀自开了口,语气少有的温柔,“金玲说你身子不爽,怎么也不吃晚饭?”陈姀不答话,刘嫖也不恼,依旧轻声细语,让陈姀更是紧张,“皇上对刘彻落水的事情起了疑心,若是彻查下去,母亲也保不住你。明日你随我进宫,就说你那日吓坏了,没敢说实话。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太子做的……”

陈姀终于忍不住,猛地坐起来,眼角湿润地说:“母亲,是女儿的罪,女儿认了便是!”说到最后,竟不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原不愿相信狐诉那番言论,心里摇摆不定,可这话从母亲口中说出,让陈姀如何不心寒。

“傻孩子,刘荣是太子,皇上不会怪罪他的。你不过是臣子的女儿,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打上你几板子,你如何受得住。”刘嫖说的不急不缓,让陈姀不由得噤了声。

陈姀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刘嫖的语气越温柔,事情的结果便越糟糕。万般无奈之下,陈姀只好点了点头,“母亲,女儿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想早些休息了。”

刘嫖见陈姀面色憔悴,眼圈有些浮肿,既然她已经应下,刘嫖也不再逼她,吩咐了金玲好生照顾便离去。陈姀透过被角目送刘嫖离去,金玲走到床前,才伸手打算把被银钩拢住的帘子放下,却被陈姀叫住:“金玲,夫子与你说什么了?”

金玲身子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开口答道:“先生听闻翁主抱病,今日不在府中。”

陈姀轻叹了口气,“你先出去罢。”

金玲会意,也没再动那帐幔。陈姀直勾勾地盯着床边金丝缠绕的流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流苏的影子。屋里并未点烛火,待到屋外火红的霞光透进屋内,陈姀这才回了神。她一天没吃多少东西,现下却也不觉得饿。

等整个屋子黑透了,陈姀也不觉得困。她有些头痛,可脑子却是一片清明。见辗转之下无法睡去,便披了外衣走到床边。才推开窗户,却见乌云遮住了本就暗淡的月牙。黑漆漆的天上只留几颗星子,星子也是忽明忽灭,像是茶肆里说书人口中青面獠牙的妖兽在眨眼。冷风灌进陈姀的脖子,每次偷溜出府都是急匆匆的,下次再经过茶肆,说书人已经不在。陈姀也不知是不是会有侠客出现收了那妖兽,只觉得寒意从表皮渗进了心里,一时间遍体生寒,只好关上窗户缩了回去。

又是一夜难眠,等到黎明破晓之时,陈姀才有了几分睡意,可她不敢闭眼,只怕母亲独自进宫,刘荣百口莫辩。

金玲听屋里有了动静,推门对上陈姀的目光,见陈姀两眼通红,不由得吓了一跳。

见她如此,陈姀却笑了,“这两日你总算有了别的表情,整日板着脸,我都不敢和你说话。”

金玲深吸一口气,“时候还早,翁主再睡一会儿吧。待我去取两个鸡蛋与您敷眼睛,不要殿前失了仪态。”

见她要退出去,陈姀赶忙把她叫住,“不必了,母亲原就打算拿我身体不适做文章,不要知会母亲。母亲来了,再替我更衣。”

陈姀不敢让刘嫖知道她起得太早,若是入宫早了,太后还在休息,她便是入宫了也无计可施。

刘嫖将入宫的时间掐得恰到好处,估摸着景帝也该下早朝了,等漪兰殿的人把景帝请过来,王姪已经开始啼哭。陈姀冷眼看着这一切,她那红红的眼眶,倒是真像吓坏了一样。

王姪见景帝一来,便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开始诉说刘荣的不是,“我这苦命的彻儿啊,这春天的水那般刺骨,太子怎的就忍心把他推下水。”

“既然如此,阿娇昨日为何而不说?”景帝扫了一眼陈姀,陈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刘嫖赶忙拉着陈姀跪在地上,景帝摆了摆手,刘彻已经无事,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亲姐姐再次下跪。刘嫖见景帝态度与往常无异,便开口道:“皇上,阿娇还是个孩子,早就吓坏了,昨夜哭了一宿,你瞧这眼睛。丫鬟守了她一夜,听她梦里都在说什么‘不要杀我’……”说完还悄悄推了陈姀一把。

陈姀心里堵得慌,她没想到母亲真的说得出这种话。“皇舅舅,我肚子疼,想先出去。”

“你这孩子!”刘嫖万万没想到陈姀会这么说,可景帝才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

王姪心中不放心,对仕婳说:“仕婳,你带阿娇去吧。”

“诺。”仕婳知道主子的心思,赶忙跟了上去。陈姀见仕婳出来,也顾不上别的,铆足了劲儿往长信宫跑。在宫里,仕婳也不敢放开了追她,只好回去悄悄禀了王姪。王姪心中再怎么担心,也不敢表露,只盼着景帝能快些处置了刘荣。

陈姀知道仕婳不敢追她,可也不敢停歇。等她到了长信宫,已是簪钗松散,头发凌乱。她顾不得礼仪,见苏蓉站在门口,一把拉住苏蓉,“苏蓉姑姑,皇祖母醒了吗,你快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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