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澜(下)(1/2)
习得高山流水,陈姀更得太后欢心。随母亲游走于皇宫内外,小小年纪的她哪能想到,她的一曲妙音成了刘荣的催命符。
太后寿宴之上,陈姀一曲毕,博得众人喝彩。就连景帝也赞不绝口,感叹她小小年纪便精通音律。陈姀叹了口气,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只有这一首曲子拿的出手。
陈姀怎么也没想到,刘嫖顺势于景帝提了陈姀与刘彻的婚事,景帝微微有些醉意,不假思索便应了下来。后宫嫔妃文武百官都在场,陈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无能为力。
堂邑侯陈午身边的人同他连连道喜,陈午也呆愣在那里。他知道女儿不喜欢刘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竟容不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多说一句。
窦婴见陈午神情不自然,眼里多了一丝嘲讽,却还是举起酒杯对陈午说道:“堂邑侯,恭喜了。”
陈午尴尬地笑了笑,举起了酒杯,回敬窦婴。
窦婴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并没有全都喝下去。他盯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他深知,皇上给陈姀与刘彻对刘荣不利,可单凭此事也无法想出对策,只能提醒刘荣处处小心谨慎。
只是他纵使思虑周全,也只能在朝中替刘荣谋划。后宫中的事儿,他即使担忧,也是鞭长莫及。原想走一步看一步,却不想王娡于宫中早早便有了动作。
栗姬本就看不惯刘嫖往宫中送美人,又见刘嫖的女儿与王娡的儿子有了婚约。说起话来更是尖酸刻薄。她哪里知道,这些话尽数落入了景帝耳中。加之朝野之上,有大臣进言,“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太子已立,当立栗姬为皇后。”
景帝闻言大怒,一拍桌子,冲百官吼道:“后宫的事儿,也是你们敢管的!”
窦婴默不作声地瞥了眼进言的几个小官,紧紧地捏着手里的象牙笏,关节泛白,手心冒汗。可纵使他心有忧虑也不敢再说话,生怕再惹恼了景帝。
即使窦婴沉默,也于事无补。回书房的路上,景帝越想越气。朝中大事,本就有窦太后和窦婴干预。现在,就连后宫中的事儿,也有这小官插嘴。
盛怒之中,景帝拟好了废太子的帛书。长安城里,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等消息传到陈姀的耳中,临江王上了马车,准备去往自己的封地了。
陈姀见母亲出府进宫,赶忙推开了金玲,拼了命地往南城门跑。日暮时分,刘荣的府上的一队亲兵拥着他正要出城。陈姀跑的满头大汗,头上的珠花掉了也浑然不知。
狐诉本想一鞭子抽在马儿身上,却被刘荣制住了。刘荣听到陈姀的呼喊,掀开帘子走了下来。狐诉看陈姀的目光不再温和,冰冷的眼神让陈姀不敢与他对视。
陈姀停在那里,双手撑着膝盖喘息,毫无半点影响可言。等她缓了好久,才开口道:“表哥,你真的再也不回这长安城了吗。”虽说以往他们也不能经常见面,可这次陈姀有种预感,刘荣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怎么会不回来,我这次不过是去封地,长安城是我的家。父皇,母妃,皇祖母,还有阿娇都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只是非召不得入宫,刘荣也不知何时他才能回来。
刘荣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陈姀,“这本是我替你准备的礼物,想等你及笈的时候再送给你,现在看来,只怕是没机会当场给你了。”
陈姀接过锦盒,回想起母亲说的话,颤抖这问刘荣:“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提醒过表哥,要谨言慎行的……”
狐诉再也不想沉默,他冷冷地对陈姀说:“谨言慎行?太子……不,是王爷。若非王爷替你担了过错,怎么会与皇上生出嫌隙。若非你母亲和王……”
“言之!”刘荣打断了狐诉的话,这是陈姀头一次见他动怒。
狐诉不理会陈姀委屈的眼神,转头看着城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好事者远远地盯着刘荣的马车看。
陈姀后退了两步,“表哥,对不起……”
刘荣笑了笑,语气还是淡淡的,“傻孩子,有什么对不起的。做哥哥的,怎么能让你受罚?去江陵当个闲散王爷,比在这深宫中好多了。”
狐诉盯着城门看了好久,陈姀还想再说话,却被狐诉打断。只听他冷声道:“王爷,该启程了。”
刘荣叹了口气,摸了摸陈姀的脑袋,这次陈姀没有躲开。“快回去吧,天要黑了,长公主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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