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藏奸(上)(1/2)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
“刘荣”之死虽说引得景帝也难过了许久。不过有王娡在他身旁安慰,卫绾又把刘彻教导的极好,再加上朝中事务繁多,景帝渐渐有些淡忘了。只是自那以后,景帝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
后元二年,许是景帝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十五岁的刘彻便行了冠礼,选日子都不是最好的。听说景帝替刘彻加冠,差点晕过去。陈姀对刘彻的冠礼并不关心,假托生病不想随母亲进宫观礼。
公主府内,金玲有些担忧地忘着陈姀,对她说:“翁主,太子加冠……”
“金玲,你先出去吧。”十九岁的陈姀对刘彻倒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反感,冠礼之后,只怕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明明是自己的婚礼,却容不得自己插半句嘴,陈姀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皇家的婚礼规模宏大,万人空巷的场景陈姀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如今坐在轿辇中的人变成了自己,让她有些不适应。
给景帝与王娡磕头,听王娡说那些客套话,陈姀心如止水。
宾客满堂,飨以酒肉,礼乐不断,歌舞升平。置身人群之中,玄色的礼服让陈姀觉得十分压抑。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到了太子宫中人人都向她这位太子妃请安,金玲跟在陈姀身后,替她打点一切。
太子宫中的婢女引着陈姀去他们的婚房,陈姀眉头微皱,“这是刘彻的房间。”
金玲赶紧扯了扯陈姀的衣襟,“您现在是太子妃,这当然是太子的房间。”
陈姀仿佛没听见一般,对那人说:“带我去别的房间。”
那婢女吓得赶紧摇头,“娘娘,这于理不合啊。”
陈姀像没听见一样,一甩衣袖向门外走去。还没出门,就迎上刘彻进来。
金玲赶紧行礼,可陈姀都不正眼看他,冷声道:“你来的正好,让她们带我去别的地方休息。”
“阿娇……”刘彻婚前便有人教他洞房之事,他虽有些害羞,可见陈姀这般不留情面,他有些难过。
陈姀有些烦躁,是啊,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刘彻再也不能叫自己表姐了。看着原本那个任由自己欺负的奶娃娃已经比自己高了一头,让陈姀更加不适应。
陈姀见刘彻不应她,便把气撒在宫人身上,“怎么?太子宫中的人都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了,难道不认我这个太子妃!”
陈姀凌厉的眼神扫过,除了金玲,其余人都跪了下去。她们齐声说道:“娘娘,万万不可啊!”
金玲想劝,可是她知道陈姀心里不愿意。这场婚礼,陈姀如行尸走肉一般应付过去,现在还要她与刘彻同榻而眠,真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金玲还是开口劝道:“娘娘,礼节不可废。”
“娘娘?你改口倒是快。”陈姀不想为难金玲,可她心中就是不快。正当她们僵持不下,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病重,召刘彻前去。
陈姀松了口气,目送刘彻离开,让金玲替她散了头发便打算睡觉。金玲还想劝她,可对上陈姀的眼神,便不敢再说话。
第二日陈姀醒来,才知刘彻在偏庁睡下了。她倒是不觉得愧疚,毕竟自己已经表明不想与他结亲,自己一个外臣之女不能随意插嘴此事,刘彻一个太子,想反悔还不容易吗。
反悔……陈姀想起了刘荣,或许刘彻是担心他与刘荣一样的下场吧。陈姀对他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同情,转而偏头对金玲说:“金玲,我不想认命。”
“娘娘,这种话您和奴婢说说也就算了,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只怕……”
“替我梳妆吧。”
一想到还要给王娡请安,陈姀便觉得烦躁。与刘彻一同去椒房殿的路上,陈姀一语不发。刘彻对她这样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在她身旁问道:“阿娇,在太子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不习惯你会放我回去吗。”
刘彻没有生气,而是对她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我已经是太子妃,吩咐你宫中的下人是理所应当,不必你来教我。”
到了椒房殿,陈姀与刘彻一同向王娡请安,王娡满脸堆笑让他们起来,然后关切地对陈姀说:“你们新婚燕尔,何必这么早就来我这。”
陈姀抬起头,对上王娡的眼睛,“回母后,我与太子并未同房。”
王娡的笑僵在脸上,随即有些尴尬地说,“也怪我,昨晚皇上身体不适,我便把阿彻召回宫里。”
“我认为,这孝行排在前面。接着是德,太子才年十五,不可因成家而荒废课业,不然往后如何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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