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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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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的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就灭掉了,只有床头的一盏灯将室内照亮,晏归荑觉得自己在看胶片电影,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充满了细腻的颗粒。

迟澈之半个身子笼罩着她,他的发稍落到她脸上,他说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她浑身乏力,手背在身后,只得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腿。

他喉结一动,伸手按住她的大腿,身子又前倾了些,左腿抵到了双腿之间。磨毛丝绒和丝绸衣料衣料摩擦,发出暧昧而躁动的声响。

她盯着他,发出一个单音节,“累——”

他的视线固定在她那一张一合的嫣红的嘴唇上,撑在门上的手微微收拢,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她将双手抵在胸前,想借身体的力量推开他,却不自己在他的攻陷下沉沦,难以自持地抬起了下巴;浴巾难以承受这个幅度的拉动,刷地垂在她的肩头,湿润的长发散开来,额头的水珠落到她的睫毛上,她轻轻眨了眨眼睛,微微偏头去迎合他的吻,毛巾飘然掉下去,盖住了两人的脚。

迟澈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盒葡萄糖,他用力握着,指关节都泛白。吻到动情处,他难以忍受,终于放开她的唇,脸贴着脸,嗅着她的香气般捕捉到了她的耳朵;舌尖轻挑,拨动她的耳垂,而后一下含住。

她发出轻微的喘息,双手扯住他的睡衣领子,“迟澈之……”

他的所有感官在一刻都到了最敏感的地步,她喘息着念他名字,像平添了一把柴,火势愈烧愈烈,蔓延到腹下。

他拥着、拽着她走到床边,倚着她倒下,松松垮垮的睡裙肩带褪到她的手臂上,墨绿的丝绒裙的包边如同绵延起伏的山峦,被皑皑白雪覆盖,是添上了牛乳浇头的抹茶冰淇淋,有热得发昏的人渴求的冰凉。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脖颈、锁骨、锁骨上那颗痣——绝世名画的点睛之笔,他吻了吻那颗痣,手拨开衣料。

天花板在旋转,晏归荑皱起眉头,“不……”

他抬起头,眸色很暗,“嗯?”

“我……”她能说什么呢,很努力地接受却还是做不到?他会怎么想,会感到莫名其妙吧。

“葡萄。”他像是征求她的同意般,用沙哑的声音念出她的小名。

她拾起肩带,抬起腰,往后退了退,腰侧被什么东西磕到,她拿到眼前,看清是一盒葡萄糖。

迟澈之手撑着床坐到了旁边,解释道:“问酒店要的,一人一盒,怕你们有高原反应。”

“……谢谢。”她抽出一支,小玻璃瓶在她手上晃动,他拿过去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

她慢吞吞地喝完,捏着玻璃瓶,说:“抱歉。”

他偏过头看她,“为什么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比起这个词儿,我更想听到别的。”

“给我一些时间。”

他仰头看向天花板,闭着眼睛说:“你是抗拒我还是抗拒所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

被她封在心底那么多年的事情,要她现在立马吐露,绝对不可能做到。

“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倾听。”他停顿片刻,试探般地把身子往右侧倾斜,见她没有躲避,他把她圈在怀里。

两人横躺在床上,她蜷缩着,看着他的下巴,“迟译……你们闹别扭了?”

“先前他还在为那个事儿不高兴,我说下回别管,是多管闲事儿。”

“……你觉得你在安慰他?”

“嗯,反倒把这小祖宗惹得更不高兴了。”

她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他轻轻拂开了。

晏归荑翻了个身,“平时不是挺多词儿的,怎么跟迟译就这么不会说话。”

“当家长不容易。”

她沉默了,他这句平平淡淡的话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他的家庭,他过去所遭受的一切。

“再躺下去就要睡着了。”他兀自笑了一声,“走了,晚安。”

“晚安。”她感觉到自己往床垫里下陷了一些,他起身了,轻飘飘地,带起了一阵儿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她颓然地把被子掀过来蒙住了脑袋。

*

这一觉迟澈之睡得很不安稳,凌晨醒来,发现手机里堆满了新年快乐的祝词,“泰晤士小报”聊天群里也是热热闹闹持续到现在,大家传来了跨年的照片,唯独他有没有发言。

乌炀发了一张照片——一瓶酒一只酒杯,边上有只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七哥说:嚯,少爷没去打牌啊?

乌炀说:戒赌了。

七哥也传了几张照片,附文字:上海小分队已醉倒。

胡明昊:谁醉了?

俞舟:?

蒋菁菁:你们都没有性生活吗?

乌炀:已婚人士禁止发言。

七哥:已婚人士禁止发言。

胡明昊:已婚人士禁止发言。

俞舟:……

蒋菁菁:迟子呢?

乌炀发了一张图片,阳光晴好的街上,迟澈之和晏归荑对望着,手指勾在一起,十分亲昵;最底下有一行水印小字“无聊街拍”。

乌炀:你们不上网?

七哥:又是哪个小明星?

乌炀:不是,搞艺术的,迟子高中同学,这小子背着我跑人老家去了。

胡明昊:见家长?

迟澈之没再往下看,发了句“节日快乐”,把手机仍在了一旁。他倒了杯凉水,走到窗边。

夜色如墨,凌厉的风卷起阵阵林涛,后面的山峦屹立不动,一动一静,任他使出怎样的招式,她都只是漠然地看着。

他正出神,忽地发现窗外飞雪,雪花恣意而舞,飘扬洒落,要将这世界扫干净。

*

晏归荑不停奔跑,湿冷的雾气围绕着她,像怪物巨大的手,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她一路向前,顾不得地上的石子和荆棘,腿上、手臂上全是划痕,血渗出来,触目惊心。突然,她被绊倒在地上,她回头看去,一道巨形的黑影离她越来越近。她瞪大了眼睛。

猛烈的喘息,她惊醒过来,额头和背上冷汗涔涔,她松了口气,翻了个身,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窗外的霞光。

天光微亮,山顶云雾缭绕,茫茫如海,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霎时间,光芒四射,浮云涌动

她慢慢走过去,鞋也忘了穿,赤脚站在地板上,看得出神。

在壮阔的自然面前,人是这样渺小,萦绕心头的那些困惑和烦恼被丢得远远的。

人能相信的是什么,能拥有的是什么?

只有当下片刻而已。

迟澈之听见敲门声,过去打开门,看见晏归荑先是一愣,注意到她赤着脚,“怎么鞋也没穿?”

她一句话也没说,扑上去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至少,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

他抚摸着她的脑袋,“怎么了?”

“想,”她顿了顿,小声咕哝道,“想你了,不行吗?”

他笑了笑,“跟小孩似的。”

闻到茶香,她抬起头,“你泡茶了?”

“嗯,要喝吗?”

他们并排坐在窗前,什么话也不说,看着金顶日出,喝着热茶。

她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光将室内照得透亮,女人侧身站着,在逆光中化作一道纤细的影。

她动了动,手伸到肩膀处掀下了的肩带,轻得几乎没有声响,裙子褪到腰部,最后落到了地上。

迟澈之瞳孔紧缩,手指一松,“咚”地轻响,茶盏掉到地上。

绯红的、金黄的光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像涂了一层油,双腿笔直匀称,腰线和胯骨的弧度恰到好处,胸前的起伏令他喉咙一紧。

“葡萄……”

她抬脚往前一步,像从古老的画框中走出来。

他的眼睛被她冰凉的手覆盖住,她的指腹划过他下巴,描绘过他的耳垂,转而落到脖颈上。

他眼前一片黑暗,心如擂鼓。

领子一松,第一颗扣子被解开。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抬起下巴说:“不用这样。”

她笑了笑,倾身吻上他的嘴唇,同时把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睁开眼睛,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搂着,扣住她的下颌,克制道:“这不像你。”

她微微偏头,“不像我,像谁?”

轻柔的声音挠得他耳朵痒、心痒,全身上下都躁动。

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倾身欺上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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