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再遇（上）（1/2）

接下来的两三天，赵家远不是在导师的公司呆着，就是网上接活儿给人家画图，要么就是再抽空翻译论文。他一点一点地把二叔的钱挤了出来，这回他承诺多给了二叔两千只不过是分批给的，分了四次。

二叔好赌，只要给别人的承诺能兑现，他不在意分批不分批，只在意钱的总数。

赵家远的时间紧巴巴的，研究生这学期的课基本都上完了，他剩下的时间不是呆在研究生院，就是导师公司，要么就是寝室。

跟姜何除了收发室那一次之后，这几天也没见过了，他那天总觉得姜何认出自己了，姜何的脸在阴影里，可他感觉得到那人在笑。

他以为姜何会来缠着自己，没想到对方却按兵不动了。也没准他当时压根没认出自己。

但这几天，他不知道又思着姜何哪了，夜夜都要梦见姜何，这事让他叫苦不迭。

此刻，赵家远正在寝室画一个复杂的电路图。

桌子上手机响的时候，他随手按了个接听。

手机里嗡嗡响道，“家远师弟，今天我替我们导师监考，女朋友临时找我有事，帮个忙呗？”

给他打电话的男生是他的直系师兄。名叫袁成。

赵家远脑袋斜着把手机肩窝里，他打算拒绝，可又找不到好理由，为难道：“怎么帮啊？我没有监考过。”

师兄压根不吃这一套，继续道，“怎么不行，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啥也不用干，就坐在位子上看他们考试就行，闷了还能玩玩手机。”

袁成的声音跟急。

电话那头也在吵吵嚷嚷，赵家远好像听见一个女生说要分手。

袁成对着话筒匆忙道：“你先帮我带一场，回头我请你吃饭啊！就这么说定了啊。”

“不是——”赵家远还没来得急说第二句，吵吵嚷嚷的声音更大了。赵家远也听不清吵吵的什么，就听见袁成匆匆说了一句，“先就这样，谢谢啊师弟！”

“师兄！你还没跟我说去哪监考呢呢！”赵家远忙道。

嘟嘟——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袁成打完电话，就是他二叔的电话。

“喂!大侄儿啊，这次的钱你什么时候打来啊…”

赵家远真是叹不完的气。

晚一点，袁成把监考的教室发给了赵家远。

赵家远吃过午饭，去找另一个师姐要了袁成师兄的监考证去了监考教室。

402不是阶教，是个机房，每个桌子上都有电脑，也就能容纳四五十个人的样子。

这次考试是机考。

现在还没到大考周，只是个普通的小测试。只是每个考试教室都是临时分配的暂时不上课的学校，赵家远他们得提前来贴考场号。

好在他们这是机考，考完据卷子就直接提交到了教务处任课老师的邮箱里，所以赵家远跟另一个监考学姐后边不用麻烦着按考号整理卷子了。

快到两点的时候，他跟师姐已经在每个桌子上贴完对应的学号，陆陆续续来考试的学生已经来教室边上等着了。

师姐招呼他们进来，顺便递给赵家远一张“承诺独立完成试卷”的签名表。

签名表上密密麻麻三四十号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埋在里边的姜何两个字。

姜何就是个很普通的名字，除了那个他，别人也能用。

偏偏赵家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是很不好，他忙跑到16号座位去看电脑上的考生相片。

红底的两寸照片，姜何笑得很帅气。

他，僵在原地，腾一下脸上烧了起来，世界真是太小了，世界真是太小了。

考试开始还剩两分钟，教室里还有两个同学没来。

师姐擦了擦黑板，写上了考试编号，回头又提醒已经做好的同学，“同学们先不要点击进入，先检查自己的考生号和名字，一会听铃声响再开始答题，先把传到自己的手里的签名表签了。”

门口来了一个迟到的学生。

师姐叫住他，“你考号多少啊？”

“16.”学生回答。

赵家远吃惊地回头。

师姐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学生朝赵家远的方向走。

那学生，正是姜何。

赵家远忙给姜何让了一个位子，俩人擦肩的时候，他听见姜何偏头笑着跟他耳语了一句，“好久不见。”

赵家远直着身子当什么都没听见，拿着报名表放到了01号考生的桌子上，沉静道：“签完往后传。”

考试期间，教室很安静，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赵家远心静不下来，坐不住，只好正正经经地监起考来，看看这个同学的电脑，再看看那个同学的电脑，煞是负责。

师姐伸手把他招呼过去，低声对他说，“你别老在人家考生身边转，都是大一新生，你把人家盯紧张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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