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1/2）

今天相泽出院，柳总逃避不了了。

虽然他跑出医院确实去买了游戏，但主因还是逃避。

相泽伤口痊愈得差不多了，行动无碍，坐在病床上听多日不见的柳哀伤的诉说。

“我不敢相信，连夜去买了骑士信条四和独立的DLC。”哀伤的柳垂着头坐在病床前，“还是让我失望了。”

相泽：“……”

“完全没有前作精髓，简直取其糟粕，弃其精髓。”

“侠者荣耀连出四部品质依旧。”相泽顺着柳说，“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柳猛地抬头，似乎有点困惑，还是没问什么，反而道：“你可以骂我，打就算了。”

完全没生气的相泽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

“那就好，我怕我忍不住还手。”让还缠满绷带的相泽再住几天。

“……”

相泽看了眼表，待会欧尔麦特下了课也快来了。

“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柳认真想了想。

“我说过，你不许死。”

“没人不会死。”

相泽不会哄人，不喜欢说漂亮话粉饰太平，他诚恳的告知柳。

“不是今天，我迟早也会死在任务和敌袭中。”

虽然残酷，事实如此。

相泽说完就开始后悔，留心着柳的反应，今天从见到柳开始，柳好像就有些心情低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打游戏才精神状态不好。

如果是还好了。

“是啊，你不会放弃当雄英。”

木然应是，恍惚间柳又看到了满身尖刀的黑色幽灵。

“你是这样，哥也是……”

柳眼眶红了，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点，立马扭开头。

男人哭并不可耻，相泽抬手想转过他的脸。

柳挥开相泽的手，正当相泽无措，并在心里编安慰人的谎话时，柳从椅子上滑下来，半蹲着伏在相泽膝上，头侧枕着他大腿，感受到活人的温度。

“我怕你死，很怕，特别怕……”

尽管柳语气不动情，甚至比往常还生硬，相泽看不到柳的脸，眼泪滴到他腿上，相泽却有所感觉，能知道柳的心情。

哭都没声音，为什么活的这么压抑？

相泽的生命危险是诱因，柳总算稍微解放了他自兄长死去后压抑了二十二年之久的情绪。

哭是好事，相泽摸着他的头。

相泽是这么想的，说出口的安慰就变成了：“你哭大声点。”

柳抬头盯着他：“……”

那双柔弱的猫眼并没有值得人期待的泪眼朦胧，一丝水汽也无，不仅如此，反而尖锐的眯起来。

“就算我应对及时，疑点也无法抹消。”

柳是个允许自己适当逃避，却不允许自己一直软弱的，永远现实的人。

所以有些重大事态必须要相泽了解。

但柳绝口不提升副局长的事，徒增相泽的心理负担。

“我这类人实际是一个隐秘不为人知的人种，除了不死和正常人类无异，被称为亚人。”

柳的态度带得相泽也凝重起来。

“经此一事，我必须做不死秘密已暴露了一半的准备。”

气氛正沉重着，柳站起身，拿过旁边柜子上一杯水，状似不经意的倒了一点儿在先前被泪打湿的那块地方。

背光立于床前的柳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睨着湿了的相泽，棒读道：“哎呀，水洒了。”

相泽：“……”柳这是威胁。

刚哭过示弱过的人都是这种反应吗？

有点可怕。

“天才没有眼泪？”

他可能以为转移话题就是转移情绪吧，相泽只得配合。

柳漫不经心的放回杯子：“这种说法是明显的谬误。”

“那你承认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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