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撩(1/2)
洁白的画廊里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矜持的私语声,衣着得体的男女对着墙上的画点头论足,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非同一般的品味格调,语气里满满都是优越感。
不远处站着一位看画的年轻女孩,她身上穿着湖绿吊带裙,身形纤细清瘦,脚上穿着米色绑带凉鞋,露出细白的脚踝。
不过不管是她此时随意挽着的黑发,还是手间夹的香烟,都和画廊高雅浓郁的艺术气息格格不入。
“抱歉,这位小姐,这里不能吸烟。”
工作人员模样的男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制止了她。
女孩转过头来,露出那张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指尖夹着那根香烟形状的条状物轻轻晃了晃,笑道:“这是糖,只是看起来像烟。”
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笑脸,呼吸不由一窒。
她的模样竟然和她面前的画像如出一辙。
眉眼清丽淡雅,黑发长发柔软顺滑,肌肤雪白如瓷,干净细腻,浑身上下充满了古典美。
时慈一看工作人员发愣,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弯了弯笑眼,指了指画像上的人,“那就是我。”顿了顿,又道:“准确来说,是我的自画像。”
工作人员听了微微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就是时慈?”
时慈可是时下美术界最出名的年轻新锐,以作色大胆绚丽而闻名,她的画无一不包含热切的情感,技艺精湛细腻,备受业内人士好评。
时慈点了点头,又转头望着墙上的画像,似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你们怎么就选了这一副画展览。”
工作人员以为她在出言责怪,不由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抱....抱歉,时小姐。”
时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给我道歉干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像对这幅画不太满意...”
“谁说我不满意了,我是想夸你们眼光好。“
工作人员愣愣的“啊”了一声。
时慈眯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像,越看越满意:“你不觉得还怪好看的吗?”
工作人员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时小姐好像和传闻中不一样。”
传闻中时慈性格孤僻冷傲,不喜欢与外人往来,而自己的面前的这个.....
时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可能我们艺术家就是这么复杂。”
工作人员肩膀一斜,身形晃了晃。
时慈又站了十几分钟,看了一眼时间,便知道该去买菜了,不然等会就得和超市大妈杀出一条血路了。
世人都对他们这些搞艺术的有些误解,仿佛生来自带仙气,不染俗世烟火气息,不识菜米油盐酱醋。
可事实上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多愁善感了些。
还没走出画廊,刚经过拐弯,时慈因为脚步匆忙,一时没刹住,撞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鼻息间盈满淡淡冷衫木清香。
“看路。”
一声带着戏谑笑意的低沉嗓音缓缓响起,时慈贴在他的胸膛上,脸颊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
男人伸手稳稳的揽着他,以免她摔倒。
时慈心中着急着去超市抢购,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匆匆忙忙的说了句“抱歉”,便越过他离开。
“卫总。”
男人旁边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
卫喻这才收回视线。
他看起来十分年轻,身形高瘦,肤色冷白,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瞳孔漆黑不见底。
听闻卫喻年少时体弱多病,近些年才好了些,身体后了之后,他便开始接手卫家的事物,身上原本隐藏的锋芒一展无遗,将卫家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手段了得。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他的视线所及处,只看得见一道纤细的背影,他心思打了个转,善解人意道:“那是时家的大女儿,时国雄和已逝前妻所生,前些年从时家搬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些什么。”
反正总归没什么出息便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卫喻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
卫家与时家向来是世交,两家交好便少不了走动,子女间一来二往自然熟识了许多。
但是也有个例外,那就是时家的大女儿。
他每次去都只见的盛装打扮的小女儿,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出现,时家夫妇从来对她也是只字未提。
卫喻知道两家父母有意他和时家的小女儿婚配,所以一直在给他们制造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
卫老太爷膝下二子,他的父亲是长子,膝下有一子一女,这一子自然是卫喻,可他自小体弱多病,二叔一家虎视眈眈,家中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卫喻的父亲需要寻找一个强有力的伙伴,所以当时不愿意成为父母累赘的他,面对这样的安排只能沉默的接受。
如果他和那人相遇的平行线没有打乱,他可能会按部就班的按照原定的计划活下去。
那天夜色很好,夜空中繁星满天。
续弦的时夫人是位很注重生活品位的人,在后院里移植了不少名贵花草,院子中央有一颗大槐树。
清风徐徐吹过,树叶发出簌簌作响声,空气中弥漫着馥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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