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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说的是十点出发的,小三那春心荡漾的女人非得八点就起来折腾,她对着镜子就描啊描啊,涂啊涂啊,你说你描啊涂啊的,不发出声音就算涂成个大花猫也没人说一句二话,但她非不,掉一下眼线笔啦,掉一下眼影啦,再掉一下粉底液啦,咋就不把脑袋给掉了?掉东西也就算了,你捡起来就是了,她非得配音,“哎呀,我的眼线笔。”“哎哟,眼影掉了。”“啊,粉底液。”
宿舍里最浅眠的虎妞不乐意了,“你丫有完没完,不就是见个情哥哥,至于么?”虎妞本名江娴,东北人,其实长得挺娇小的一女孩子,跟大家印象中的东北女孩子有所出入,所以大家一致认为要给她个彪悍的外号,以显示她来自东北。其实本来是要叫她翠花的,她不乐意,说老得上酸菜,听起来像服务员。也不知道她咋想的,虎妞不就是骆驼祥子他老婆嘛,这下场还是翘辫子的呢,又不见她嫌弃了?
“你别乱说。”小三还有心情忸怩作态。
好了,这会儿大家都醒了。司徒末摸出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八点二十!她的火腾就上来了,昨天晚上被她翻来翻去地吵着没睡好,今天一早又发什么神经,那脸至于画两个小时麽?
深吸了两口气,司徒末才开口说话:“小三,你要那么急的话你待会儿就先走,不用等我了,我被你这么一吵,估计不到十一点是醒不了的,你快点整一整出门吧,别让你朋友等了,我们也好补眠。”
一番话下来任谁都知道司徒末在生气了,都不吭声,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司徒末说完就翻个身又睡了,小三挺委屈的,鼻子酸酸想哭又没敢哭,接着化妆,但这回倒是懂得轻手轻脚了。
十点左右,司徒末被一阵“末末,末末”的叫声叫醒了,睁开眼,小三站在床头小心翼翼地问:“末末,十点了,你起床了吧?”
小三这人向来心高气傲,换作平时要是被司徒末刚刚那一顿数落,非得跟她冷战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司徒末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傅沛啊,你真是害人不浅。她边起床边说:“我大概十五分钟就可以走,你有什么还没准备好的就快点吧。”
司徒末上了车就给傅沛发了个短信,傅沛打了个电话过来:“末末啊,我还想说给你打电话呢,车上小心点,到前两个站就给我电话哈。”
“嗯。”司徒末很困,懒得跟他瞎哈拉。
司徒末把头靠在窗玻璃上,看一排排往后退去的高楼大厦,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城市?一种很强烈的不归属感突然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她大一的时候也曾有过,有一次她在什么鬼会议上睡着了,突然醒了的时候有点怔忪,好像她还在高中的课室,一转头就可以看到高考倒计时和……傅沛微笑的眼睛。
甩甩昏沉沉的脑袋,司徒末转头去看小三,小三还拿着个镜子在补妆。其实小三长得挺好看,江南女子的婉约,细细的眉毛眼睛嘴巴,像从水墨画里走出的人,可惜就是妆化太浓了,水墨画硬要和油画掺和在一起,实在是不协调。她突然就想笑,想起《花木兰》里的两句诗“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啊,低头看看自己穿得这么随便,她应该早就不在意了吧?
快下车前司徒末又接到傅沛的电话,劈头就一句:“不是让你快到了给我电话吗?现在到哪里了?”哎,忘了给他打电话了。
司徒末挂了电话,跳下车对在车站上傅沛挥挥手,他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说:“我一分一秒地掐着时间,就是等不到你的电话。而且我打过去还老打不通。”
“冷静、冷静,我手机摔过后就那死样子,我这不就到了吗。”司徒末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我看看,穿上学士服还挺衣冠禽兽的嘛。”这倒是真的,傅沛向来都是帅哥,剑眉丹凤眼,高而挺的鼻子,稍嫌薄了点的嘴唇,在他脸上组成两个字——桃花。
傅沛瞪了她一眼,视线绕过她去看她身后的人:“你带了谁过来?”
“我室友,小三。”司徒末把小三从身后拉出来:“她有朋友是你们学校的,今天也拍毕业照。”
“嗨,还记得我吗?”小三有点腼腆地打招呼。
“美女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傅沛微笑着说,“有美女光临我们学校,真是蓬荜生辉啊。”
小三“咯咯”地捂嘴笑,司徒末翻了个白眼,这个死傅沛,早晚死在花丛中!
“走吧,我们去拍照。”傅沛手顺手要来搭司徒末肩,司徒末瞪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把手垂下,嘟喃着:“小气得要死,搭一下又不会死。”
走到他们学校大门,不愧是知名理工学校,金碧辉煌谈不上,但至少是气派的。门口卖花的人很多,估计都是临时来削毕业生的。傅沛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两束花过来,递了一束给小三,对小三说:“这给你送你朋友。祝她毕业快乐。”小三红着脸接过来,小声地说:“谢谢。”
司徒末很想用花砸开他脑袋,妈的,这男人一天不放电是会死就对了。
走了几步,就遇到来接小三的朋友,女的,长相普通,但身材火辣,态度高傲,一般理工学校稍微能看的女生都有这毛病,给男人宠的。
小三稍作介绍了一下之后就跟着朋友走了,一步三回头,就跟她朋友要把她卖入青楼似的。
“你室友的朋友很有名哦。”傅沛把手上剩下的那束花递给司徒末。
“怎么个有名法?”司徒末不接那花,但对八卦比较感兴趣。
“大一新生入学的时候就有两个师兄为了她打架,后来又听说有人为了她闹自杀。”傅沛把花硬塞到她怀里,“你就帮我拿着,等下拍照的时候给我,我才有面子嘛。”
司徒末把花捧好,好奇地追问:“这么精彩?那后续呢?你认不认识她的啊?”
傅沛敲了她脑袋一下:“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我认识她干嘛啊。”
“谁知道你啊,你丫根本宁杀错不放过的啊。”司徒末腾不出手来揉脑袋,甩了两下脑袋。
“白痴。”傅沛伸手过来揉她的脑袋,“我也没敲多用力,装什么死。”
“走啦,不是说要去拍照。”司徒末不留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一路上到处都是穿着黑袍子的人,一丛丛、一簇簇的,跟黑玫瑰似的。傅沛一路上停下来打招呼的次数挺多的,和这个拍个照和那个拍个照,看来他上了大学以后人缘倒是好了不少啊。最后他领着她在一群男生面前停下来。
“来,我来介绍一下。”傅沛用力拍了几下手,唤起那些正在打打闹闹的男生们的注意,“这是司徒末,我的宝贝。”
司徒末一手捧花,一手绕到他腰后掐了他一把,好歹这都是一群祖国未来的精英,这样破坏她的行情!
“大家好,叫我末末就好。”司徒末跟他们微笑点头。司徒末不喜欢人家连名带姓地叫她,因为她的姓比较古色古香,像武侠小说中的女中豪杰,老让人觉得下一秒钟她就得从背后抽出一把剑开始斩妖除魔、替天行道、锄强扶弱、劫富济贫之类的。
“你就是傅沛藏了四年的末末宝贝啊?”一个坐在草地上的人边拍身上的草边站起来,“果然国色天香啊。”
末末看向他,脑袋瓜里只剩下两个字——惊艳。他浓眉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睛射出犀利的眼神,性 感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末末这就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霹雳大帅哥?他那明显的讽刺和嫌恶究竟是从何而来?
“那是,我们家末末从来都是国色天香的。”傅沛搂过末末的肩,与有荣焉地说。
末末抬头对他一笑,心里想:傅沛啊傅沛,也只有你才觉得他是真的在夸我。她眼角的余光瞄到那位超级大帅哥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叫糟糕,难怪最近都没听说傅大帅哥交新女朋友,敢情是被某些一号零号之类的缠上了?
“你好,我是顾未易。”来者不善的帅哥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很高兴认识你。”末末跟他轻轻握了一下手,感觉挺奇怪的,还没出校门的学生还不是很适应握手这一回事。
她再一次简单打量了他一下,真的是极品,他有一种气质,硬是把黑乎乎的学士袍穿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来。司徒末转过头去打量傅沛,也是帅的,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们的角色,到底谁当零号谁当一号啊?不如一三五、二四六,礼拜天抽签?
顾未易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就是傅沛夸到天上有地上无的司徒末?依他看也还好,长得勉强称得上漂亮,但也没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充其量那双眼睛算是漂亮的,骨碌碌地转着,感觉一肚子坏水。而且有花痴女的特质,这不,马上就把眼睛死死粘在他身上,还不时回过头去看傅沛,估计是拿他和傅沛对比呢。傅沛也不知道什么眼光,这样的女的值得让他这么魂牵梦萦?
接下来末末依次认识了眼镜仔、大胖、布莱克,这个布莱克长得奇黑,于是大家把black翻成中文,叫他布莱克,谁说理科生没想象力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也不是我要催啊,好歹俺新文上路,给点精神鼓励吧?
好个司徒末!
果然理工学校是个相当缺女生的地方,末末今天享受了名模般的待遇,被一群不认识的 据说是傅沛好兄弟的狼虎青年借来借去,然后对着不同的相机微笑,笑到最后她脸都快僵了。
大概两点多他们才吃的午餐,一群人一起吃饭,年轻人本来就容易熟,两三个小时下来,每个人见到末末都叫“末末宝贝”,末末没有意见,反倒是傅沛气得要死,大呼小叫地不准他们叫。而那个顾未易只是一直在旁露出阴森森的微笑。
“末末宝贝,给兄弟们介绍女朋友吧,我们要求不高,跟你差不多的就行了。”眼镜仔边给末末倒啤酒边说。
“我还成了要求不高的品种就对了。”末末笑着说。
“唉,年轻人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就好了。”大胖举起杯子要和末末干杯。
末末犹豫了一下,她有轻度酒精过敏,超过三杯就会起酒疹。她还在犹豫,傅沛就把杯子端了过去,“我们家末末又不是陪酒的,为什么要和你喝酒,要喝我跟你喝。”
末末眼尖地看到顾未易又在皱眉了,她造什么孽啊,还成了耽美小说里坏心女配角。不过话又说回来,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尽她最大的力量阻止他把傅沛掰弯的,毕竟那条路不好走,风雨交加的,她再没良心也不想看到傅沛过得辛苦。
“傅沛,我想吃铁板牛肉。”末末趴在傅沛耳边说。
傅沛脸突然红了,站起来去夹桌子对面、顾未易前面的牛肉。末末在傅沛把肉放进她碗里的时候,给了对面的顾未易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未易一怔,假装没接收到她的眼神,和眼镜仔碰杯喝酒。好你个司徒末!上秒还趴在傅沛耳边柔情蜜意,下秒就给他暗送秋波了。
司徒末的手机响了,她离开饭桌去接了一下电话,是小三。
“末末,你现在在哪啊?”
“吃饭呢,你吃了没。”
“还没,但是我朋友跟一个男的走了,我下午跟着你好吗?”小三有点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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