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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数灵力，”季尘潇边看秋悯怀，边起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该怎么做？”</p>

“既然你这么爽快，”苍术缓缓起身，走到季尘潇面前，斜着嘴角看向他胸前，随后抬起左手，丝制的袖子沿着他的手腕向后滑，露出他修长雪白的手，紧接着伸出食指往季尘潇心口上一戳，翻起双目看他道，“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总得给我个帮你的理由。”</p>

“苍尔，”季尘潇立刻道，“你救活他，我帮你把苍尔带回来。”</p>

这个条件像是让苍术满意了。他闻言一笑，戳在季尘潇心口的指尖稍稍用力一按，只见季尘潇胸口亮了起来，金色的光芒在他胸腔之中流转。下一刻，苍术食指抽离，从中带出万千灵力游丝。那些灵力游丝呈螺旋状缠绕，不断旋绕向前，越聚越多。</p>

季尘潇是时只觉胸口剧痛不止，浑身无力，腿一软，扑通一下单膝着地：“……你确定不是要我的命？”</p>

“这才只是开始，”苍术只是稍稍垂眼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牵着他指尖的那一端灵力游丝上前一步，接在秋悯怀心口那个大大洞上，又将手收了回去，朝身后一背，“后悔了？”</p>

那股灵力游丝将二人连接起来，同时源源不断的将季尘潇体内的灵力输送入秋悯怀体内那一半残破的元丹之中。</p>

“是后悔，”季尘潇忍着强烈的不适，咬牙扶着榻边起来，坐在榻上，看向秋悯怀，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后悔当时尽顾虑些没用的东西，没有护好他。”</p>

苍术一听，像是有故事的样子，于是双手往胸前一抱，侧身倚在榻橼上道：“他是你什么人？说是你师尊，我不信。不像。”</p>

“那你觉得像什么？”季尘潇虚弱的喘着粗气，抬眼看着苍术。</p>

“像你夫君。”苍术说完绷住脸。</p>

季尘潇：“！！！”</p>

虽然季尘潇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秋悯怀，但苍术说的也太直白了些。再说，为什么秋悯怀是他夫君，为什么不能他是秋悯怀的夫君？诶呀……什么乱七八糟的。</p>

看见季尘潇瞪圆了双眼看着自己，脸颊也微微泛红，苍术突然绷不住了，“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副这样子，像极了闯入禁地被我发现的曦儿。”</p>

“曦儿是谁……”季尘潇可笑不出。</p>

“吾妻——羽涅。”苍术边笑边说。</p>

季尘潇：“…………”</p>

苍术笑够了，才挥了挥手道：“你别多想，我不歧视断袖，不是取笑你。只是你方才的表情太微妙了些，没忍住。”</p>

“呵呵……”季尘潇冷笑似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要不是我打不过你，还轮得到你在这笑我。随即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为何对苍尔如此上心？他是你什么人？”</p>

“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连这都猜不出？”苍术挑眉道。</p>

“你孩儿？”这话问出来之前，季尘潇在心里就已经推测出了答案，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p>

“的确聪明。”苍术嘴角一斜。</p>

“那他为何不肯回涂山，你可知”季尘潇越来越没力气，说着说着，干脆用右手杵着卧榻了。</p>

苍术忽然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睛道：“他那日悄悄离开涂山，就一去不回，我与她母亲一路追随银铃的微弱灵力寻至丰都，却只见你与这位小道长躺在崖底，不见苍尔人影，所以以为是你加害于他。但你却说苍尔能听见你摇铃，这便说明是苍尔心甘情愿把铃给你的，你也就不可能是加害于他之人。你说，是他自己不肯回涂山？为何？”</p>

“他曾与我说过，只要他一碰其他孩子，那些孩子就会死。”季尘潇道，“所以他不能呆在氏族之中。”</p>

苍术闻言怔然：“族中孩童暴毙一事，竟是我儿所为？”</p>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季尘潇一边说一边思索着，“他身上有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一时还真想不出。”</p>

“他碰过你没有？”苍术皱起眉来，像是有些头绪。</p>

“当然，不仅碰过我，我身边的所有人他都碰过，完全没事。”季尘潇知道他在想什么，“难不成，是一种只有碰了小孩子才会死的咒？可我不记得有这种咒……”</p>

二人同时沉默了片刻。</p>

“恐怕不是碰了小孩会死，”苍术像是想到了，表情凝重道，“不是小孩，是弱者。”</p>

季尘潇思索了一瞬，突然恍然大悟：“是噬妖咒！”</p>

噬妖咒极其阴毒。比中咒者弱的人，一但与中咒之人有肌肤接触，即刻暴毙而亡。这咒本是修仙家先祖发明，用来制衡妖类的术，后来频频被奸人利用，滥杀无辜，便被列为了禁术。</p>

仔细想来，的确如此。季尘潇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苍尔自身灵力十分强大，比同龄的九尾狐更胜一筹。苍尔再跟了季尘潇之后，便没有遇到过比他弱的人了，所以才没有死人。这让他和苍尔都误认为是只有碰到下孩子，此咒才会生效。</p>

“这下咒之人，是想利用我儿削弱我族实力，何等阴毒。”苍术说着，扭头将目光投向窗外，像是在拼命搜寻着记忆中有嫌疑之人，“究竟何人所为，竟恨我至此。”</p>

究竟何人所为……季尘潇也在想。</p>

“重要的是，”说着说着，季尘潇胸口猛烈的疼了一下，蹙眉顿了顿，又接着道，“如今这世上，竟然有人知道你的存在？还恨你？就连我都以为你只是个传说。”</p>

苍术低头思索，不经意间瞥了秋悯怀一眼，才见他胸前的元丹已经复原，赶紧他抬手一斩，将连接二人的灵力游丝斩断：“差点忘了这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好了。”</p>

季尘潇胸口的剧痛这才停了下来，赶紧扭头去看秋悯怀：“秋元，秋元。”</p>

喊了一会儿，没反应，季尘潇转而弯腰，将身子贴近秋悯怀身体，耳朵靠向秋悯怀的口鼻处，想听听他有没有呼吸。</p>

呼——吸——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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