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1/2）
季尘潇边走边想，秋悯怀不在屋内，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二哥或者秋袭香那小子叫去问话了。于是打算先去秋雨歇的住处找找。</p>
出门后，他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竟忘了换身钰珏派的衣裳，这样若是被巡夜的人逮到了，还可以假装钰珏弟子躲过一劫。现在可好，穿着那那狐狸的衣裳，一看就是外面跑进来的不速之客。</p>
小心为妙，他一路拣着最黑的小道走，遇见巡夜的，就跳上树去躲躲，好不容易到了秋雨歇住处，见屋里灯亮着，便贴墙过去，悄悄趴在窗台上，用手将窗户纸戳了个小洞，看看里面的情况。</p>
见堂屋里无人，季尘潇又使劲找了找角度，想看看里屋，却怎么也看不见。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p>
于是他偷偷摸摸挪到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没锁。又壮着胆子将门推开一条缝，朝里望了望，确实无人。这才干脆顺着门缝摸了进去，悄悄把门带上，猫着腰伸头朝里屋看了看。怎么连里屋也没人？</p>
季尘潇站直了身子，反手插着腰，一边环视着这间屋子，一边想，连秋雨歇也不在，难道秋悯怀是被秋袭香叫去了？</p>
见这屋子装潢得有些奢侈，与秋悯怀那朴实无华的屋子相比，实在是对比明显，季尘潇忍不住在这间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p>
面前的的原型木隔断上放着许多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花瓶啊，玉樽啊之类的东西，其中还有一颗足有他拳头大小的夜明珠。</p>
“啧啧啧……奢侈。”</p>
季尘潇一边将那夜明珠拿起来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一边继续朝里走。一抬眼，发现隔断后面的墙上嵌着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柜子。于是他将手中夜明珠随手往桌上一放，绕到隔断后面的柜子面前，伸手去开柜门，却被柜子上的结界灼伤了手指。</p>
“嘶……”季尘潇收手，将食指放进嘴里嘬了一下，挑眉道，“一个柜子而已，搞这么神秘？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p>
仙家的结界季尘潇解不开，但季尘潇可是会玄天六术之人，隔墙看物是最基本的操作。</p>
于是定睛向柜内一看，看见里面放着两个牌位。一个是写着大哥秋严芷，另一个则是写着慈母秋月初。</p>
秋严芷的牌位倒是不稀奇，可这个秋月初的牌位，怎么看都有些有些奇怪。</p>
秋雨歇既是秋悯怀的二哥，那他们的母亲理应是同一人才是。母亲姓秋？难不成他们是随了母亲姓氏？这怎么可能？</p>
修仙世家想来注重礼仪伦理，儿随父姓是最基本的，他们断断不会让随母亲姓这种事情发生。</p>
季尘潇目不转睛地盯着秋月初三个字，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秋月初不是秋乘风那老头子的小女儿、秋袭香的小妹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母亲？</p>
虽然秋月初比秋袭香小二十多岁，从年龄和是哪个看，是秋严芷和秋雨歇的母亲倒是合理，但要说是秋悯怀的母亲，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秋雨歇看山去比秋悯怀大了差不多十岁，若是秋月初四十岁生子，可能性不大。况且，他们叫秋袭香祖父的话，论辈分，秋月初也该是他们的姑婆、姨奶之类的才对。</p>
除非……除非秋悯怀或者秋雨歇其中一人，不与其余二人是亲兄弟。</p>
想到这里，季尘潇倏然扭头，开始翻箱倒柜，心想在他屋子里一定能够找些有关于她母亲秋月初的东西。果不其然，在他枕头底下翻出了一封被拆开的信。</p>
信纸有些年头了，旧旧的，上面的墨迹也有些晕染的迹象。看起来，像是经常被打开来看的样子。</p>
再看内容，写了冗长的寒暄与问候，最后才切入正题。大致是说：月白哥哥，我犯的错，不该由孩子来承担。他还小，承受不了众人的非议。哥哥若要责罚，便只责罚我一人，孩子，还求哥哥您替我将他养大。对外，就说是哥哥的孙儿，严芷的亲弟弟便是，养在身边就好。这样，我也能时时刻刻都看见他。</p>
季尘潇微微一怔，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秋雨歇，是秋月初的儿子，不是秋悯怀的亲哥哥。</p>
再一细想，为何秋月初生了孩子，不敢自己抚养？恐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与人私通之类的吧。因为当时入了钰珏后，季尘潇记得听师兄弟们说过，秋月初是嫁到了飞琼派去的，嫁的正是慕瓷鸢的叔父。</p>
那么秋雨歇的生父究竟是谁？</p>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秋雨歇回来了。</p>
季尘潇迅速将信放回了他枕头下面，出了里屋，发现那夜明珠还在桌上，又手忙脚乱的将它放回隔断之上，旋即想从大门出去，发现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来不及了。于是左右看了看，发现了窗户就在眼前，于是蹑手蹑脚的开了窗，翻窗脱了身。</p>
他刚从外面把窗户轻轻合上，秋雨歇就推门进来了。季尘潇知道这些做仙尊的，洞察力都极其敏锐，所以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加速逃离了秋雨歇的院子。</p>
秋雨歇进得屋内，将手里账簿往桌上一放，余光瞥见身边隔断上的夜明珠，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夜明珠，微微蹙眉，伸手将珠子摆放的位置做了调整。接着，他眯起眼睛看向隔断后面的柜子，转身绕过去，用时候轻轻一点柜门，结界还在，门也没有被打开过。却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疑神疑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将整间屋子打量了一遍。</p>
季尘潇出了院子，心脏还在砰砰狂跳。边走边想，差点就被秋雨歇抓个正着，秋袭香的屋子还是不去了，反正秋雨歇偶读回来了，秋悯怀也该回去了才是。于是决定还是会秋悯怀那里比较安全。</p>
刚走出不远，就听见从秋雨歇院子隔壁的小花园中，传出了舞剑的声音。</p>
这么晚了是谁还在练剑？再说，钰珏不是有宵禁么？怎么还有人在外面？</p>
好奇心驱使下，季尘潇决定过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到了就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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