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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脱下套头的高领毛衣，把因为自己脱衣服的动作而滑到上面的塞满了PP棉的文胸往下拉了拉，穿上贺梵拿来的针织衫和半身裙，低头一看，露了半截小腿在外面。

“幸好我腿毛不旺盛，要不然岂不是分分钟露馅？”善言心中庆幸一回，穿上羊绒大衣出了试衣间。

贺梵和导购小姐都在外头等着。见善言出来，导购小姐眼中立马迸发出惊艳之色。贺梵表现还算正常，只是看着她微微笑。

“这位美女穿这身衣服真是又漂亮又有气质，气场瞬间两米八，先生，您眼光真的好。”导购小姐的恭维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贺梵很有涵养地笑了笑，目光向下，看向善言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

善言体型偏瘦，双腿像长跑运动员一样细长紧实，小腿肚上下曲线流畅又不缺乏力量感，露出的脚踝筋骨分明十分性感。

“是很不错，就买这身吧。”贺梵对导购小姐说。

善言并没有发觉贺梵看他的腿，站在镜前的他也觉得自己换了身衣服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心里还在无厘头地想着：也许我去泰国会大有发展？

贺梵付了钱，提着购物袋在导购小姐的热情欢送下与善言一道从女装店出来。

善言有些肉疼，一件大衣一件针织衫一条半身裙居然要五千多块钱，这是女装店吗？这是专业宰客的黑店吧！最可气的是，这是女装，而他是个男的！

“现在就缺一双鞋子了。”贺梵说着，低头看向善言的脚。

善言心里一惊，他今天穿的可是四十一码的男式板鞋。

“我脚大，一般的女鞋店里都没有我穿的尺码，你就不必为我费心了。”善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贺梵对女装的他越好，在他身上花的钱越多，他就越怕在他面前穿帮。那样的场面太难看了。

“你穿多大码的？”贺梵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

“四十一。”脚在那儿呢，善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个尺码的女鞋在国内的女鞋店的确有些难买，欧美那边的女人普遍脚大，下次我去那边出差可以给你带几双鞋子回来。”贺梵说。

“你真的不用……”善言原本想说“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但是一抬头看到不远处正迎面走来的两个女孩时，还有半句话活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那两个女孩其中之一，正是他的妹妹善语。

来不及多想，他主动挽住贺梵的胳膊半路改道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拖去。

贺梵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挣脱他的手，只问：“你想去看看化妆品？”

经他提醒，善言才发现自己拖着他去的地方是个化妆品柜台。

“嗯，我就想随便看看。”他硬着头皮道。

两人来到化妆品柜台前，导购小姐见善言妆容粗糙衣着寒酸，不像是买得起这个牌子的化妆品的人。但是与她同来的男人却帅气英俊气度不凡，看着是个有钱人，他手里拎着的女装袋子也证实了这一点。

“美女，想买口红吗？”把善言当成了傍上大款的学生妹，柜台小姐脸上熟练地挂上得体的假笑，过来招呼两人。她很会观察，一早就看到善言没擦口红，所以上来就问她是不是想买口红。

善言人虽在这里，注意力却还在身后。生怕自己声音大了会被妹妹听出来，他低声说：“我就随便看看。”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今秋新推出的口红吧。不知道你平时喜欢用什么质地的口红，今秋我们品牌的口红主要有三种质地，分别是stain，matte和amplified的。stain是绸缎质地的口红，”柜台小姐一边说一边示意善言把手伸出来，用手里的口红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继续介绍道“半哑光的，很好上色，显色度也好，遮盖能力强，而且很好卸妆，用纸巾就可以擦掉……”

善言听得晕晕乎乎，一个头两个大，只希望妹妹和她朋友能快点经过，好让他也尽快离开这个见鬼的柜台。

可惜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诶，小美，那边有M家的专柜，我们去看看她家今秋新出的爆红款501有没有货，网上都卖到断货了。”

“可是这个牌子的口红有点贵。”善语有些犹豫。

她的室友兼好友梁珍珍用胳膊肘拱了她一下，揶揄道：“都开始和韩光约会了，还舍不得花钱打扮自己啊？”

“你别胡说，我哪有和他约会？”善语否认。

“还抵赖，昨天靳蓉回来都说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看到你和韩光在新世纪公园那边轧马路。你不是说上次你哥哥来看你时把韩光给怼了一顿，两个人还差点动手吗？这样他还约你，看来是真的对你有意思。”梁珍珍不无艳羡地说。

善语强装不在意：“他能有什么意思，换女朋友比换球鞋还勤。”

梁珍珍低声道：“话虽这么说，但只要交往过程中尽量为自己争取好处，就算将来分手也不吃亏。你知道吗？他曾经和一位学工商管理的大四学姐交往过，后来分手了。但那位学姐毕业后就去了韩氏企业工作，毕业才一年，月薪就涨到了一万。”

善语没再说话。

善言听了两人的话，心里乱糟糟的。

柜台小姐已经介绍完了口红质地，正在给他介绍色号。善言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可能正在跟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小子约会，耳朵里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怎么不说话，选择困难症犯了？”贺梵侧过脸问善言。

善言眼角余光看到善语和她同学已经到了柜台前，就站在贺梵的另一边，哪敢开口，胡乱点了点头。

“那就全要了吧，回去慢慢试。”贺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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