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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战战兢兢地点了套餐, 对Veronica抱怨：“这也太贵了吧。”不能单点，只能点套餐, 一共也只有三个套餐可供选择，最便宜的也要将近三千块钱一份。

Veronica笑着说：“来这种餐厅, 吃的就是钱啊。”

善言抱怨完才惊觉自己说了话，赶紧往贺梵那边一看, 见他正偏着头跟身边的中年男人聊着，他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好像这个距离真的可以模糊声音, 他才略微放了心。

“真是壕无人性，这里一顿饭抵我以前大半个月的工资了。估计也就你这种一小时挣一万的来吃才不心疼。”善言肉疼地说。

“想不心疼也简单啊，让我请你。”Veronica说。

善言拒绝：“不要。”

“为什么？”

“没道理让你请。”

“你真是……好在你懵懂，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向, 否则就你这颜值这性格, 要一头栽进我们这圈子，保管就是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的那种。”旁边那张桌上坐的是几个日本人, 所以Veronica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话刚说完，肩头让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身后站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衣冠楚楚的男人。

“小秦, 我就知道有好东西吃的地方绝对少不了你。”那男人戴着眼镜，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儒雅。

“韩哥，这么巧。咦，你一个人啊？”Veronica看起来跟这人很熟，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又给善言作了介绍。

“既然一个人的话，要不跟我们一起吧？”寒暄过后，Veronica发出邀请。

韩立看了善言一眼，笑容得体地拒绝：“不了，我有预定座位。”

看他跟着服务员走了之后，Veronica坐下来，对善言道：“他叫韩立，是大港市METEN英语最受欢迎的老师，你要是想学英语，可以找他。他这个人是圈里少有的正经人，不约炮不乱交也不频繁更换男朋友，所以，就算他喜欢你，也绝不会像我一样在口头上骚扰你的，你尽可以放心。”

善言：“……”原来你还知道你在口头上骚扰我啊。

Veronica看他那幽怨的小眼神儿就想笑。

“他……也是？”善言觉得自从认识了Veronica之后，自己真的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换做以前，他要是在外面遇见韩立这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绝对不会把他往gay这方面联想。

“嗯。他算是圈里的另类了。据说他出身挺好的，学历也高，就是因为性取向的问题，和他观念传统的父母闹掰了。或许因为受的教育不一样吧，他的观念也跟我们不一样，他是感情第一欲望第二的那种人，如果没有感情，他就不会释放欲望。怎么说呢，算是圈里少有的禁欲一派吧。而且听说他是个根正苗红的攻，从来没有当过零。”Veronica八卦起别人来也是津津有味。

“攻？”善言一开始为这个字迷惑了一下，转念想到自己在网上查过的资料，又了然了。

“可惜啊！”Veronica转过头遥遥地看了眼在角落里坐下的韩立，道“我是玩性难收了，否则要是找他也挺不错的。至少他能给这圈子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给不了的忠诚和稳定，而且经济收入也不错。”

善言看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一笑，说：“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吧，要是你真的很喜欢他，我觉得你会愿意为了他改变的。”

话音刚落下，手机忽然叮咚一声，来了条微信。

善言摸出手机点开屏幕一看，神情就僵住了。

“怎么了？”Veronica见他表情不对，问。

善言抬起脸来，先小心翼翼地往贺梵那边投去一瞥，见他还在跟身边的男人说话，并没有看他这边，这才低声对Veronica说：“他发微信问我在哪儿？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Veronica想了想，道：“告诉他，你跟我在伍延路吃饭。”

善言吓了一跳，道：“他正好也在这里，如果他问我具体在哪儿怎么办？又或者说吃完饭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怎么办？”

Veronica露出个得意的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他真的怀疑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人是你，所以才问你在哪儿，那你告诉他你在伍延路吃饭，就是反将他一军。你可以从他接下来的反应中判断出他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男人。如果他原本知道你是个男人，那他可能只是问问，接下来什么都不会说，只是确定了你长这个模样罢了。如果他不知道，那可能就会出现你说的情况。”

“如果出现我说的情况，那怎么办？”善言急的就是这一点。

“你不会找借口推脱吗？你是为他工作又不是卖给他了，基本的人权还是有的吧？”Veronica有些无语地说。

善言抿了抿唇，又往贺梵那边投去一瞥，结果正好和贺梵的目光对上。

他愣了一下，慌忙低头，心口砰砰直跳，打字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贺梵：“……”心虚得这么明显，瞎子也看得出来啊。没一会儿，他手机上来了条微信。

妍妍：我和造型师在伍延路上吃饭，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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