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1/2)
懿柔听到这段故事的时候,不住地掩嘴笑,笑得满面春风,靥如桃映,眉眼弯弯,还不忘称赞唐哲文采好,思辩佳,心地善良。
我箕踞在她旁边的黑漆描金椅上,小腿打秋千般地前后摇晃,一手拈了她桌上的莲花酥来吃,一手在下面接着碎渣,虽然形神狼狈,却不忘翻个白眼骂唐哲。
她便轻声训我:“你却是个好没良心的,人家好歹救你一命,你不知回报反而还说人家的不是。”说罢又掩嘴笑,又道:“你今日既穿了粉色缎绣折枝玉兰纹的衣裙,也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温柔娴静些,倒也不辜负姑射仙子,怎么还是那样坐着。”
我将左脚踩在椅座上,右臂撑在桌沿上,身子向右一倒,一副地痞流氓之势,摇头晃脑地笑着问她说:“公无乱坐,公竟乱坐。乱坐倚桌,其奈公何!”
她起身来轻轻点我的额,又无奈又好笑地说:“你呀,真真是那天魔星,非要唐哲才敢与你斗法了。”
日头偏西,她依例命宫婢给我包了余下的莲花酥,又带了一份芙蓉糕,便送我出宫。我摆摆手,拎上食盒,叫她不必遣婢女来送了,我自己去御花园趁暮春再看看花,便自己回府。
桃花那时已经落败,生出了蓁蓁的叶子来,倒是琼花开得盛,一团团洁白如雪,好似冬日攒了数日的大雪压枝,我便将头肩凑近到花枝中去肆意品赏。
末了仍觉不尽兴,便将食盒置于一旁的地上,伸手去折了一团花,想往髻上插,动作方才进行到一半,身后便响起叮叮当当的人群声,想来是被某位主子抓了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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