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宣宗立文宗为太子事

季文敏公《丹魁堂年谱》，记宣宗立文宗为太子事云：道光庚戌正月，上违豫久，犹日至奉三无私（按：四字别殿名），召见办事。十三日召见慎德堂（按：寝宫名），仅军机大臣大学士祁隽藻、杜受田，尚书何汝霖，侍郎陈孚恩、季芝昌五人，语良久。十四日卯刻，诸臣甫入直，已传旨召对。凡十人，盖定郡王载铨及大军机五人，御前大臣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科尔沁王僧格林沁三人，暨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尚书文庆也。上冠服端坐，命至榻前，告以立今上为皇太子。须臾，今上入，上取缄匣朱旨传示，并谕勉诸臣。毕，各退，今上命军机五人同阅章奏，移时甫还直庐。忽急宣趋入，惊闻大行皇帝龙驭上宾矣。

宣宗勤政

道光二十九年，圣躬不豫，自夏徂冬，犹力疾视事，不趋简便。三十年正月四日，皇四子（按：即文宗显皇帝）始代阅章奏，召见大臣。事甫毕，而宣宗龙驭上宾。盖以七十天子，笃疾半载，其不躬亲庶政者，仅弥留之顷也。见《曾文正公日记》。（按：是则与引季文敏所记互有详略，谨补录之。）

文宗得储位之异辞

皇四子之师傅为杜受田，皇六子之师傅为卓秉恬。道光之季，宣宗衰病。一日召二皇子入对，将藉以决定储位。二皇子各请命于其师，卓教恭王以“上如有所垂询，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则谓咸丰帝曰：“阿哥如条陈时政，智识万不敌六爷。惟有一策，皇上若自言老病，将不久于此位，阿哥惟伏地流涕，以表孺慕之诚而已。”如其言，帝大悦，谓皇四子仁孝，储位遂定。

清宫选秀女

《恬庵语》云：咸丰三年正月，粤匪发汉阳，沿江东下，覆九江、安庆，破江宁，建都于此。分兵北攻河南、直隶，京、津震动，昕夕戒严。是时清廷值忧劳旰食之余，忽下遴选秀女之诏，八旗骁骑校某有女某亦名列籍中。女识文字，工针黹，女红之暇，聚邻童以课字，藉谋升斗，以供菽水欢。至时恸哭别父母，随众往坤宁宫门外，排班候驾。自朝至于日中昃，车驾久不至。诸女来自民间，骤睹禁卫森严，颇形惶恐；加以鹄立久，饥渴竟日，荏苒难支，一时间欷歔声与嗟怨声杂唇沓并作。守者怒叱曰：“少选驾即至，慎毋哭泣，致上怒以取鞭扑也。”诸女闻之，益战栗无人色。女奋然起，排众直前曰：“我辈离父母，绝骨肉，以入宫禁。果当选，即幽闭终身，无异囚奴。父母鞠育之恩，生离死别，只此须臾，人孰无情，何能恝忍？吾且不畏死，况鞭扑耶？矧粤军起田陇间，不数年悉长江而有之，今遂入金陵，天下去大半矣。吾主不知求将帅之臣，以谋战守而保大业，徒知恋情女色，强攫良女，幽之宫禁之中，使其终身不复睹天日。以纵一己之欲，而弃宗社于不顾，所谓英主者，固如是乎？吾且不畏死，况鞭扑耶？”守者大惊，方争持间，而御辇已近前。因缚之，牵至清主前请罪，不屈；抑之跪，不跪。清主问其故，女侃侃奏如前言。清主曰：“奇女子也！”值某邸新丧偶，以女指婚之，悉放所选诸秀女还其家。

临雍讲学

咸丰三年二月上丁，文宗亲诣太学行释菜礼。越六日癸未，临雍讲学。玉音朗朗，讲《中庸》“中和”一节“尚书皇天无亲”四句。自王公大臣以及有司百执事，自先圣先贤之裔以至太学诸生，环集桥门璧水之间者以万计。是日，特命悼郡王致祭于赠太师大学士杜文正之灵，盖重渊源，怀耆旧也。

耕耤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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