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in（10）利维坦（1/2）

看见美莉死后的顾非白陷入一阵短暂大脑空白，随后他就被罗修像是拎只小猫一般提起来。他感到周围景物以一阵极快速度掠过，快到眼睛都泛起了白光，他被罗修带着瞬移到一架昆式战机前。素人被智人带着瞬移完的结果就是：顾非白感到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实在受不了胃里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就在一旁吐了起来。

他被罗修交到艾力手上，他现在坐在昆式战机内，不一会儿他从舷窗外看见黄沙地表膨胀坍塌，就像是开水沸腾，沙尘腾起到半空中，就像一颗巨大的蘑菇云一样。看样子罗修把整个鬼蜘蛛的地盘都给炸了。

随后，他就更惊奇地看见昆式战机内一团红色光线逐渐缠绕为一个人形，那人影逐渐出现肌肉组织，覆盖了人体皮肤，穿上了衣服，罗修居然不需要任何措施方法，就凭空直接显形在战舰上。

顾非白的呼吸急促起来，看见他那张冷漠的脸，美莉化为血水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倒带重演。

“我要回阿瓦隆，我要回去，你们都是疯子！”他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艾力都按不住他。他挣扎叫嚷片刻，发现多日流放颠簸的疲倦与惊恐一并袭来，他开始晕头转向，身上的肌肉也变得酸胀无力，他下意识摸了摸鼻下，发现摸了一手黏糊糊的鲜血。强化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出来。

罗修看着他胡闹，也不做反应，等他气焰消散，才朝他走来。这个男人有着一张极致英俊的面孔，可能是纵横沙场多年，眉宇之间暗藏戾气。

“让我回去……”顾非白本能地往后退，心里莫名害怕起来。

“你回不去了。”比起陈述，这更像是宣判。

“为什么？”

“你想以什么身份回去？S级人，还是F级人？”

“我……”他被问住了，本来就晕乎乎的头开始剧烈抽痛起来。

“那是因为大家都是智人，他们的大脑都共联在忒弥斯里，身份环便是忒弥斯的终端。而你——”她指了指他的胸口，“你一个素人，在里面就是个异类。忒弥斯与你的大脑无法形成共联，她根本就计算不了你的分数，她只能随机生成一个数据给素人，而到了定级那天，她就会发现哪些人是她无法计算在内的，哪些人是一个游离于系统之外的bug。”

……

“…忒弥斯根本就不会允许一个bug继续存在她的眼皮下，万一你知道了你的行为是无法被她预知的情况下，你会做出什么来呢？会不会去预谋犯罪？忒弥斯会对此一无所知，她不会让自己五十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被一个bug毁掉。”

美莉的话回响在他的脑中，“我…我可以去和忒弥斯解释，就算她计算不了我的分数，我也会安分守己，我不会做违反忒弥斯的事情！我可以，我可以解释的！”

“是吗？”男人笑了一下，但眼里毫无笑意，“她如果愿意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就不会流放到地球上来了。”

就算是顾非白再反感他，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忒弥斯容不下他。他确实如罗修所说，他回不去了。

顾非白沮丧地回到位置上，初到地球的经历让他明白，他不可能独自生存，看来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跟着这个男人，可是他讨厌他！不论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那冷酷无情的处事方式，都让他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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