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秦 王府内院。
寝屋内紫檀做梁,汉白玉为柱,琉璃玉盏成灯,墙边悬着把寒晶宝剑,花梨书案上香雾袅绕,是沉木香味。
斑驳光影相互交错,映出宁子妤深刻却不失柔美的侧脸轮廓,她眉头轻蹙,细细摩挲着手中纸笺,上面是来自凤州吴司马的消息,经过半月的部署,吴司马按照宁子妤的吩咐截获了凤州太守王严发往上京的书信,接收方乃是吏部孙侍郎,而这份东西现下正纂在她手中。
为了不惊动王严的同时保障吴司马安全,宁子妤留下的人手帮着吴司马伪造了信件,将真的偷龙转凤换下,好让送信人能正常送至侍郎府。但那封假书信到了孙侍郎手中便有着被认出的风险,根据沿路探子回报,送信人这时差不多应进城了。
宁子妤沉吟片刻,以手撑着额头,五指纤长。不一会儿她便叫来了顾玙,将自己的世子印掷于他手上,轻声交代了几句,顾玙郑重点点头离开了。
太阳余晖已落下,天幕上点点繁星渐渐闪起来,如同细碎流沙。顾玙领着小队暗伏在侍郎府周边,他屏住呼吸,目光如炬,其中朗朗有神,紧握住手中剑柄。
只见一个全身裹得极严实的人影左右环视许久,叩响了门环。接着朱漆大门微开了条小缝,那人从包里递过一个牛皮纸封,此番交接安静而快速,几乎眨眼间便完成了。
顾玙依旧没有动弹,直到那人走出巷子,他一抬手,众人便如鬼魅般尽数闯入了侍郎府。
他凭空掠起,风呼呼从他下摆吹过,足尖几个轻点再鹞子翻身,顾玙轻巧地落入内院。还未等猛然瞧见他的侍从惊呼出声,他灌力一推,书房的门便大开了。
孙侍郎正拆着信封,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给吓了一跳。她抬眼瞧见个暗蓝直裾的少年,面容清冷,棱角分明,来人掏出手中的符印,“尚书右丞宁子妤接到线报,上京有人私通凤州官吏,放纵旱灾敛财”。
这时侍郎府邸豢养的府兵皆冲入房内,而孙侍郎面容略呆滞,似是还未反应过来。顾玙抽出鸦九,剑走游龙,速度极快,一时间寒光闪闪,招式有进无退,不一会儿便带着亲卫队几人势如破竹般拿下了所有人。
他将鸦九横贯与孙侍郎的脖颈上,星目里寒霜遍布,空出左手将信夺了过来,“孙侍郎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侍郎这时终于惊醒过来,开始不住挣扎,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她脖颈上顺着剑尖留了下来,她面红脖粗,“你没资格这样羁押一个朝廷命官”!
顾玙眼神透亮,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嘲讽,“见世子符便如亲临,若我是你,便乖乖认错,或许能博得陛下一丝好感”。
孙侍郎仍是不予置信,“宁世子绝不会把自己的贴身符印交到个男的手里”!
顾玙剑眉高挑,他素知许多男子被排除在权利中心的范畴内,也不意外孙侍郎的反应。他示意左右从他口袋里拿出符印来,上面有皇家独特的鎏金筑边,非宫内不可留出。
孙侍郎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顾玙稳稳持着剑,待孙侍郎想明白事情已无回旋之地,她面如金纸,一双眼睛睁的通红,牙齿咯咯作响,“宁世子想怎么办”?
顾玙抽过桌案上一打纸,“世子现下和王太守在宫里头,陛下正判案呢,想来明日就能来找孙侍郎了,孙侍郎不如从实写来,也省的官家再等,徒生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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