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1/2)
就这么辗转反侧地思量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时实在支撑不住,稀里糊涂眯着了。
长喜和长乐来叫我起床梳妆,我从梦中惊醒大喊了一声“去兵部”,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殿下?”
“啊,没事儿。”我蔫头搭脑地抹了一把脸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你俩够早的啊。”
长喜点点头,觉得不妥又摇摇头:“那个……其实是祁小侯爷来了,在十八殿下那里等着殿下你呢。”
“他?”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老侯爷不是放他去彰州团练了吗?几时回来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殿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长乐抿唇偷笑,“西关出了这么大的事,祁小侯爷能不知道?事关殿下切身,他知道了能不回来?听他身边的小刀说,第一封战报刚递送到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路上了。山长水远的,两个人轮换着跑死了三匹马,总算是赶上了。”
觉没睡好,我的脑子还没开机,这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顺口嘟囔了一句:“赶上什么?”
长喜和长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当然是皇家校场点将比武呀。”
“原本昨个儿我还挺担心的,”长乐温柔地给我梳发,“虽然殿下嘴上说着不打紧,实际心里也是发愁的吧?好在如今祁小侯爷回来了,旁人谁也不敢挑的担子,他一定挑得起来。”
“可不是吗!瞧瞧,这才一个晚上,殿下愁得都憔悴了呢。我给你好好上个妆,保准让祁小侯爷见到你漂漂亮亮的样子。”长喜边说边动起手,半晌又停了,“这会儿是不是不该收拾得太精神,柔弱些才显得我见犹怜呀。”
我转身抬手就是一记爆栗子:“你家殿下我,几时我见犹怜过?少说废话。”
长喜捂着额头喜滋滋地“哎”了一声,大刀阔斧地捣拾起来。
祁小侯爷是谁呢?
祁小侯爷是……
横竖并不是什么救世主。
搁过去,他是开着军车来接我去基地建设中心的兵哥哥。搁现在,他是忠勇侯祁氏硕果仅存的一脉单传,叫祁启奕。
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本来也就不熟。是他先认出的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大家都是重新投了胎(这么说好像并不对),换过了身份和面孔的呀。
五岁那年我在父皇的边防布镇图上画小飞机被祁启奕抓了个正着,然后他说:“你能不能低调点?”
嗯?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很不低调。
如果我跟他一样韬光养晦,从外表和内在来看都毫无异样,那我今日大概也不会遭遇这么一桩婚……祸事?才怪。
难道我做个不闻于世的十九殿下,戎人打来非要我朝派人和亲的时候,我家父皇就想不起我来了?搞不好反倒会因为我过于包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呢。
这如果的事,谁能说得准。
反正我自那以后也并没有很低调。
他倒也没太搭理我,只是跟我十八哥哥陆见洲走得很近。
后来他长大了长开了长得特别好看(以前好不好看我还真记不起来,光记得山崩那一瞬间极其害怕了),好看到令人发指但又不娘的程度,好看到我一度很想挠花他的脸但又舍不得。
不知为什么,渐渐有人认为他和十八很要好,我和十八很要好,约等于他和我很要好,等于郎才(貌)女貌(权)?(怎么说都很怪异啊感觉……)
当然,他也是有才的。当兵这件事他本来就是熟门熟路,而且他跟我一样,是接受过长期系统应试教育的新时代青年,依他的军衔和年纪,多半是军校毕业,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好看的男人一旦有了才华,那简直就是祸害。
京城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被他弄得五迷三道茶饭不思,他但凡出个门,那真叫是掷果盈车。
祁老侯爷不胜其烦,干脆直接把他送到穷乡僻壤去历练,图个眼不见为净。
走的时候他跟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能不能低调点?”
唔……不能。
算起来,我们也有两三年没见了?
正忆往昔呢,外头长福和长禄扯着嗓子拦(其实并没有真的在拦,我完全想象得出来)道:“哎!祁小侯爷你不是在十八殿下那里等着吗?怎么就进来了呢?那是我们殿下的寝殿,你可不能进去!”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祁启奕已经站在我房门口了(就说他们没有真的在拦好不好)。
许久未见,也没个什么客套寒暄。
他开宗明义:“好了没?”
呃……
“好了……吧?”我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嗯,马马虎虎,肯定地点了点头,“嗯,好了。”
接着他就大步流星跨了进来:“出去。”
我简直莫名其妙:“哪儿去?”
还是我那两个侍女比我拎得清,连同长福和长禄,还有院子里其他拉拉杂杂的人,几乎瞬间就退得干干净净。
尼玛。
这是要闹哪样?
本殿下我的闺誉呢?名节呢?(纯属扯淡)本殿下才是主子吧,嗯?(主要是很没面子啊……)
祁启奕往我面前一站,我下意识就咽了口唾沫。
一来因为他太特么好看,我把持不住。二来因为他很高,我仰头看的话不由自主。
“你干嘛?”
结果他压根儿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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