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夕浅的狂(1/2)
第二天,母女俩出门时,夕楚秋就像个老妈子似的重复叮嘱了好几遍,就是无非说些“路上小心”、“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最后连那叫来的马车夫都开始翻白眼嫌弃眼前这位太会唠叨的年轻男子,一再偷偷嘀咕着这后生咋这么多不放心,要真是这么不放心跟着去不就好了?
夕珞是笑而不语,她知道这二堂哥的心思,一边呢舍不得撇下履铺的生意赚他的小钱钱,毕竟昨天是他有史以来进账最多的一次,一边呢又觉得不陪着去实在是心里过不去,有愧疚感,但也只能表现在嘴功上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夕楚秋说的“要小心”的话多了,这彩头讨的不好,事情真朝着“要小心”的地方发展了。
这不,娘俩刚下车,白青若因是张家的产业,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所以牵着女儿的手只顾着介绍,却没想到突然冲出一辆疾驰的马车,差点撞上她俩。
要不是马车夫紧急刹车,娘俩今日恐怕就要被辗压在车轮下非死即伤了。
所幸,人没事,可偏偏那马却受了惊,扬起前蹄嘶叫了几声,那车后厢就被重重地震了好几下。
娘俩刚暗自侥幸逃过一劫时,就冷不防瞧见一根长鞭倏地从马车那里气势汹汹地甩了出来,白青若都来不及细想推开了夕珞,结果自己被甩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娘亲!”夕珞心疼地跑过去,蹲下身子将白青若扶起来,心里气极。
白青若一时感到右臂膀痛的厉害,揉着都嫌疼,眼睛直冒金星,靠着女儿嘀咕了一句“好狠的人”,可还没来得及站稳去看看谁这么凶狠时,那鞭子的主人又很快甩出第二鞭来。
这时夕珞迅速反应过来,得以及时避开。
她扶着母亲怒目瞪向甩鞭子的人。
只见拿着鞭子的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大红的袍子,头上插着几朵翡翠做的珠花,杏目圆瞪,长的也算貌美如花,只是太过飞扬跋扈。
也不知何时她夺过了马夫手里的赶鞭在那里大甩威风。
“你们可真是该死!”她轻慢不屑地俯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娘俩,自以为是的居高临下。
她见带着幄帽看不清容貌的娘俩虽然姿态窈窕,衣着倒也有些讲究,但又无仆从跟随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看样子就是来聘绣工的,便知只是普通人家,完全不放在眼里,继续狠狠地说道:
“走路不会看道吗?是没长眼睛还是怎的了?没见着挡着我的车了吗?你们差点震碎我带与祖奶奶的玉瓷,该怎么赔?你们赔得起吗?”
说完又不容分说地扬起一个鞭子恶狠狠地甩了过来。
幸亏夕珞已有所防备,她将母亲护在自己身后,猛地伸手紧紧抓住了那根鞭子,乘势用力一拉,那女子也在那边使力拉住,两方较力。等到绳子越拉越紧时,夕珞便故意一松,使得那人一下不稳,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这招可是夕珞在宫里学防身的时候学的,还是和琉月公主对练着好多回才牢牢掌握的。
有慌慌张张走过来的几个人,看着像是谁家的奴仆,见着情景后又转头离开。
也有几个同样是过来应聘女工的人,一见这里剑拔弩张,赶紧绕路跑开。
“是你的马车差点撞着我们,你竟还拿鞭子抽打差点被你撞着的人?难道我们的命竟还没有你那个什么玉瓷来的重要?”夕珞操着一口白青若教她的当地话,她说话一向都软软糯糯,所以用不太熟悉的语言进行厉声指责时,更像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因为护母心切而勇敢地起来反抗。
“你们两个贱人,竟然好意思开口和我祖奶奶的玉瓷相比......”
“小姑娘,你说话可要注意一些!”
白青若捂着痛处极为愤怒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她又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想好好说一番眼前这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少女,只不过她刚刚才说完一句,就听到有人在气喘吁吁地叫唤:
“浅姑娘,浅姑娘!哎呀,我的小祖宗小奶奶呀!”
只见一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嬷嬷着急地一路小跑过来。
白青若一眼认出这嬷嬷是在张母身边的人,原是张母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后来嫁给了张府的一个管事,人称豪嫂,属张母的亲信。
张一虹嫁到秦家时,这豪嫂还被专门派过去在那里打理过一段时间。如今瞧她神情,似这抽鞭子的少女就是她的小主。
难道......白青若往深处想时,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激灵,不禁抬头去细细打量面前这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少女。
“哎呀,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干这些事呀?你瞧瞧你忘了什么了?”
那豪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简直是在那里急的直跺脚,“我说,你呀,别使性了行不行?你忘了是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为见着你的靔律哥哥来的吗?你祖奶奶好不容易给你安排的机会哪,你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闹?把这些人交给下人教训不就是了?想错过是不是?简直......简直是分不清状况哪!”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青若俩母女,目中无人地径直走了过去,推开立在旁边一声不吭的马车夫,将那红袍子少女从马车上小心翼翼接下来。
果然那少女马上像变了一张脸似的,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突然一下子变的千娇百媚。
“啊,豪嬷嬷,我真当糊涂了,瞧我刚才真是太气不过了。走吧,你快带我走,都怪这两个贱妇差点误了我的事。”
说完,这两个女人一拉一扯地就要离开了,红袍
“慢着!”夕珞一下挡住了红袍子少女的路,冷冷地道,“你用鞭子抽伤我母亲的事还没解决吧?你就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看你样子也像是从好人家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不是都应该是知书达礼、文静娴雅的吗?怎的会是你这般无理?”
那少女怔住,吵架的事是她兴起,她觉得她自己不继续就已经不错了,要知道,在家里吃过她苦头的丫鬟哪个不是对她战战兢兢的,怎么眼前来了个不肯罢休的?
她一时气结,半张脸赤红赤红,火气又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回转身从老实马交的马车夫那里抽来鞭子,再次指着夕珞和白青若骂:
“本姑娘不跟你们计较就不错了,看样子,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倒还想哪般了?”
“我们得去见官,评评理。”夕珞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又铿锵有力。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还真来劲了,你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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