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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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大的实验室，很暗，里面有数十个床位，每个床位上都躺着一个头上连接仪器的人。莫棠头晕晕的——这实验室的布景跟在莫山房间里看到的是一样的。他晕乎乎地走着，完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莫棠看到最明显的屏幕上标注着"65"，他看过去，看到一张少年的睡颜，如果不是少年头上的线路让莫棠感到违和的话。莫棠被新的念头占据了脑海:他要是醒来是什么样的？

“嘿，小少爷，怎么被你摸到这里了？”一个中年女子站在莫棠身后。她穿着白大褂，鼻梁架着眼睛，左手抱着一个记录本，右手拿着一支笔。

莫棠本来吓了一跳，看到眼前人又放松下来，“杜阿姨，不要再叫我小少爷，以前是我太小了，不懂事，非要你这么叫我，现在听起来这个称号有点中二，哎，太中二了。”莫棠环顾了一圈实验室，“这里是做什么的？莫山在不在这里？”

杜若一边拨弄一台仪器一边说：“这里是实验室，这么明显非要等我说出来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么？莫山出去了，似乎最新的实验对象他很满意。但就我看，确实65号很好，他的大脑检测的数据目前都是按照输入数据发展的，初始数据已经设定好了，搅乱了他的记忆，过段时间后会再次输入数据，不知道他的意识能撑多久，不过我觉得他的意识会觉得自己生活在我们给他创造的世界里。”

莫棠越听越觉得“缸中之脑”和这个相似，他问：“你们做什么实验？控制人的大脑么？”

杜若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走到了下一台仪器前，“也差不多，但不一样。复活大脑的实验可以成功，但活着时间太短了。另外，莫山最在意的是，无意识的大脑会不会按照认为输入的数据去思考并且进行反应。”

莫棠跟在杜若后面，“杜阿姨，你告诉我的这些，听上去不是怎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为什么要告诉我？莫山似乎从来没有对伯父伯母提过这些。”

杜若轻轻笑了几声，仪器的光照在她保养良好的脸上，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有些诡异，“因为这个实验我不想做了，太残忍了，我想离开。何况我说的这些你相信么？”

莫棠挠了挠头，“说实在的，就算我看了莫山桌上的文件，我也不太相信，毕竟这个实验室的位置不够隐秘，不然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来了，而且门连锁、密码都没有，实在不像进行秘密的实验。莫山的房间也是，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被别人发现。”

杜若又笑了两声，“你的伯父伯母很少在家，莫山从小都是个省心的孩子，他年纪轻轻就成了颇有名气的医生，他们自然也不会去管莫山在做什么。莫山还真不怕被别人发现这些。你知道这个实验室里有多少是误闯进来的帮佣吗？”

莫棠往躺在床上的人脸上看去，他只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也够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是假的了，他揉揉眉心，“你的意思是？”

杜若轻飘飘地说：“只要被发现了，借着辞退的名义，再把他们带过来进行手术，先是让人保留自己的意识，对他们输入数据进行干扰，让他们分不清自己所处的状态。三个月后再对他们进行手术，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植物人，达到和‘缸中之脑’相似的情况，然后再输入数据检测，不过他的实验还没成功过。植物人状态的人输入数据之后没撑几天就会死掉，已经死过好几个人了。”

莫棠：“这是谋杀吧。”

“你的语气里一点疑问的意思都没有，你说呢？”杜若抬脚往前走，过来，“你看那边的大脑。”

莫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个大脑浮在液体里，莫棠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是变态吧，口味这么重。”

杜若走着，“他最喜欢的大脑，不对，最喜欢的大脑的主人的大脑不在这里，在冷冻室里。你们莫家财大气粗，你的堂哥花钱建造这些居然没人怀疑过，我也是奇怪。”

莫棠被大脑和大脑的主人绕晕了，“什么大脑大脑的主人，冷冻室又是什么？诶？那个人是谁？”莫棠指着一个坐在电脑前的高大男人说道。

“那是我儿子，Reid· Morrison，你叫他莫里森就好了，当成他姓莫吧。”杜若轻喊：“莫里森，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小少爷，他小时候，我是他的家教老师，不过他不叫我老师，只叫我阿姨。”

男子转身来，看清莫棠之后，慢慢走过来，莫棠感觉被笼罩在了这个男子的身影里，他自觉自己很高了，还是比莫里森矮了半头。莫里森给莫棠打招呼：“小、少、爷，你、好。”

莫棠愣了愣，这人说话怎么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杜若直接嫌弃地说：“这孩子太笨了，中文怎么都说不好。”

莫里森只是笑了笑。

莫棠伸出手：“你好，我叫莫棠。”

莫里森握住莫里森的手，“你、的、名、字、像、个、女、生，长、得、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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