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那是周阳发来的微信，他写道，许老板，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帅气。后边还缀着个小黄豆挤眼睛的表情。
许川笑了笑，飞快地回了条滑稽的表情包给周阳，接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收敛神色继续与面前的职员沟通工作。很小的一些事，简略的处理过后，小工前脚刚出去，林毅跟着就钻进来了。
他进来就对着许川嘿嘿笑，搬了椅子坐在许川对面瞪着他只看。许川开始没搭理他，自顾自低头看这两天的营业报表。然而抵不过林毅瞅人的视线实在太过热辣，许川渐渐变得心浮气躁，索性把手里的文件扔到边上坐直了身体与林毅对看。
林毅笑，他也笑，两人睁圆了眼睛对瞪，没多会儿，林毅先绷不住劲儿，哈哈笑起来，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阿川，你和阳哥，嗯，这算是好上了么？”
许川从抽屉里摸出烟盒，自己拿了支，随后抛给林毅一支。他点上烟，吸了一口，抿着嘴唇矜持地回答道：“没有。”
林毅接过烟也点上了，一边抽一边问：“为什么，阳哥不是挺好的。”
许川抬起眼皮看了看林毅，笑了笑，回道：“他……周阳是还好，但是，”他顿了下，眼睛望着林毅，视线却飘到了其他地方，他像是在组织语句，过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续道，“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我有些事还没了清。”
话说到这儿，许川的眼神闪了闪，一下又想起了柳昇，想起了那个没说完的电话。许川想不出柳昇突然诈尸是预备干吗，明明已经消停好久了，这回又要闹什么。他沉默地抽烟，垂着眼帘低低地叹气，神思恍惚地琢磨着柳昇的举动。
也许柳昇是不愿放过自己吧。
许川的脑子里没缘由地划过了这个念头。他悚然一惊，打了个寒颤，手指间夹着的烟落下一段长长的烟灰。许川对着林毅木然地眨了下眼睛，迟疑地问道：“阿林，最近还有没有人问起我？”
林毅嗯了一声，想了想摇头答道：“我这里没有了，其他人那边不知道。怎么了，你那个ex还在找你么？”
“啊……”许川点头，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狠狠滴掐灭在烟灰缸里头，“出门前接到他电话了，用陌生号码打来的。”
“woc！你那个前任是有病的吧？不是都分了么，还缠着你不放准备干吗？”林毅怪声嚷道，“怎么着啊，这是面子里子都想占齐的意思么？阿川，你放心，他敢来骚扰你，哥们儿头一个揍他出去。”
许川皱着眉苦恼地想了想，不确定地揪了自己鼻尖两下，怅然地说道：“讲不清，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随便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回头的。”
他说的斩钉截铁，林毅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都那样了怎么可能回头。阿川，你跟阳哥说了没？”
许川瞥了林毅，奇怪道：：“没有，跟他说什么。”
“啧……”林毅一脸不赞同地说，“阿川，我觉得你还是跟阳哥说一下比较好，毕竟，你两现在这样，是吧。你跟他先说了，一则将来有事的时候阳哥可以保护你，二则免得日后被人做文章。”
“这样啊……等我想想，也不就是一定的事，先看看再说。”许川下意识地不想让周阳知道这些破事，他心里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麻烦，又不是啥好东西，没必要说出来牵连周阳与自己一同分担。
“哎，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许川看了眼桌面上的台历，对着林毅问道，“今天不是工作日么，你不用去公司？”
林毅答道：“今天公司那边上午没事，我就过来转转，看看有什么要帮手的。不过有阳哥在，我看我还是回家睡觉吧。”他说着站了起来，背上包准备立刻走人的模样。
许川坐着没动，抬头盯着林毅，好奇地问道：“阿林，周阳是不是给你钱了，怎么你句句都帮着他说好话。”
林毅嘿嘿的笑，搓着手说道：“阿川，我这不是帮着阳哥说话，我是帮着周月说话呢。周月一直特愁阳哥，要是这回你和阳哥的事能成，周月没了心事，说不定就能……”
林毅没把话说完，他抓抓头对着许川憨笑。
许川愣了愣，吃惊到讲话都结巴了：“不，不是吧？！阿林，你，你对学姐，额……”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林毅对周月有点意思也很正常，只是他私心不是很想看到认识的人都搅成一对的局面。但是，林毅和周月，或者周阳和自己，又实在很难说解开哪段连结比较合适。他张着嘴支吾半天，最后站起身走到林毅边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兄弟，加油。我会在学姐面前给你说好话的，麻烦你就不要老惦记着把我打包送出去了。”
许川送林毅出门，他们一路走过厨房走过收银台走到正门口。店里才营业，客人不多，周阳穿着制服，拿着抹布在擦桌子，他看到许川和林毅，对着他两笑了一下，低头继续专注地擦桌子。
林毅看了着场景立刻哎哎地直叹气，一溜儿小跑到周阳边上，压着声嘀咕道：“我的阳哥哎，您说您擦什么桌子，就您这颜值，您合该坐门口拉生意啊。擦桌子这种活儿多浪费多屈才啊，您就安生地在门口坐着成吗？”
周阳顿时笑出了声，他越过林毅去看站在门口的许川，嘴角一撇说道：“不成，门口这大太阳的，我坐那儿晒咸鱼干呢。”
“也不是很晒啊。”林毅说着回头瞧了眼门口，嘟囔道，“那你坐那儿收钱也成啊，抹桌子端盘子扫地这些活儿谁都能干，你挑着轻省的事儿随便干点就成了。你说你又不拿钱……”
“嘘……”周阳的手指抵在嘴唇上，对着林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川儿还不知道我没拿钱的事，你别说漏了。”
林毅看看面前的周阳，再回头看看杵在门口的许川，悄声道：“阳哥，你这是真喜欢我们阿川啊！你是怎么做到不拿钱还不让阿川发现的？”
周阳得意的一挑眉毛，说道：“我跟川儿说，我那份钱是你单独给我的，不从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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