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亲爱的麦克白夫人，您的双手也并不干净啊】

在程霭的记忆里，其实是有过一段美好的童年的。

那时候桥絮还没有很疯，平静的时候偶尔也会很温柔，她会笑着拥抱程霭，亲吻他的脸颊，给他读故事书。

发疯的时候也会有意识的避着他，而且外公和外婆也会时时来看他们，但是当程霭渐渐长大，他变得越来越像桥絮——或者说越来越像少年的桥寅，毕竟是他们是亲姐弟，相似其实是很正常的。

可问题就在这里。

她那个半路弟弟抢走了她喜欢的人，她的丈夫，让她们家沦为整个南城的笑柄，桥絮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越偏执，越疯狂，越疯狂，越没有理智。

在程霭五岁的时候，桥絮带着他离开了南城。

那段时间的桥絮表现的很平静，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因此当提出她要去一个新的地方的开启新生活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对。

程霭也很开心，他以为他的妈妈的病终于好了，小小的他期待的牵着妈妈的手，以为新生活就在不远的前方。

程科是在程霭十一岁那年把他接回程家的。

长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让他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甚至白的还有些发青，衣服有些不合体的挂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贫血或者是身体其他的什么问题，程霭瘦瘦小小的一只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娃娃一样。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他身边穿梭而过，程霭就呆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盯着二楼的阳台上的那株绿萝，程科从门口走进来，看到程霭的第一眼，他险些忍不住掉头就走巨大的愧疚感如一条毒蛇一般狠狠的拧住了他的脖颈——因为程霭那模样看上去真的是太可怜了。

程科定了定心神，走到了程霭的身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程霭，是吗？”

程霭收回看着绿萝的眼神，呆呆的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这个模样十分陌生的男人，犹豫而迟缓的，点了一下头。

“吃饭了吗？”程科问他，他是接到桥絮的死讯，在程老爷子强硬的命令下才赶回来的，而且毕竟程霭姓程，当初程科没争取程霭的继承权程老爷子险些被他气个半死，现在桥絮走了，孩子当然要回程家。

程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院子里人来人往，却偏偏无人注意到这个孩子，而且这副苍白羸弱的模样和周围的环境十分格格不入，也许是迟来的父爱，程科忍不住放缓了声音：“你在看什么？”

听到程科的话，程霭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疑惑会什么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顿了顿，他慢慢的摇了摇头，又说：“看阳台。”

当程科听到早就过了饭点程霭却换没吃午饭的时候有些生气，他打了个电话让助理把车又开回来，又问他：“阳台怎么了？”

“她死了，在里面，”程霭说，表情是一个小孩子听到自己母亲去世时绝不该有的平淡，“你是她之前的认识的人吗？”

程科愣了一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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