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这话问的又是没头没尾。
钟婉菱诧异看他一眼,心里叹口气。
他这般说一半藏一半的对话方式,着实让她苦恼,先前为了从萧昭那儿借点钱币,她是卯足了劲,去细细分辨萧昭话里的隐晦含义,谁知如今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就等吃丹阳侯酒宴了,还要来应付萧昀似是而非的问题。
不知为何,萧昀问她时,眼神是飘向别处的,显示出询问的不经意,她却敏锐觉得这只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都觉好笑。
思考了一下他这句“怕”指的是什么,钟婉菱正色道:“不怕,做错事自然要受惩罚,虽然他们在路途中待我有礼,但抢人这事就是做错了,无可否认。何况这棍子算不得粗,也不会真正伤到他们,算是一点小小惩戒吧。”
她看向萧昀:“虽然他们嚎叫得厉害,想必背部也有血痕了,但比起他们做过的事,这算得了什么?没什么可怕的。”
若说起来,理应受到责罚的应当是丹阳侯,但他年事已高,又是萧昀长辈,她能理解他只是罚了这几个少年。
萧昀愣了一愣,随即微微笑了,低下头看着她道:“我不是说……不只是说这个。”
“你怕我么?”他若无其事地道。
这话问的更是古怪。
钟婉菱不由皱了皱眉,这才又抬头看他,恰好撞进他眼睛里,见他虽是含笑,但微微眯着眼,像是在探究她一般,旁边忽然投来另一道目光,她看过去,原来萧阳也听见他们的对话了,正看着他阿兄,神情有些复杂,极力忍着笑。
萧阳不由想,阿兄原来一直对阿盈的事耿耿于怀吗?
钟婉菱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萧昀探究的眼神显示出,他在逗她玩,撇了撇嘴,她赌气道:“我为何要怕你,就因为你惩罚了他们么?我都说了他们应当受罚。”
想了想,她歪着脑袋又道:“你这样很好,赏罚分明,就是要严以御下,别人才会服你呀。”
萧昀闻言,下意识又将目光投到她身上:脑袋还歪着,眼里满是天真。
他忽然生出玩心,笑意一敛,眸色蓦然变冷。
没想到他突然变了脸,她一讶,急急退了两步,目光变得怯怯,嗫嚅道:“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凶看我?”
萧昀没解释什么,片刻后才似笑非笑道:“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
钟婉菱脑子略微一转,反应过来这是在嘲笑她方才说的话呢,心里不乐起来。问问题的也是他,嗤笑她的也是他,他这样,她真是不知道要给个什么回答才是好的了,哀怨看他一眼,不想理他,走得远了些,坐在花台上,托腮小憩,坐了没一会儿,许是今日阳光太好,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那边挨打的几个少年虽然听不清楚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却因此瞥见了钟婉菱。虽然惊讶她目前怎么扮作了男子,但要认出是她本人,却是不难。
其中一个少年忽然想起萧容来,在回程途中,那萧容还对她语气不敬过,见她人已经在花台上昏昏欲睡,在心里犹豫了片刻,还是高高举起了手,将此处少了一人的事报给了萧昀,同时,嗫嚅着,在萧昀越来越盛怒的目光之下,将那日萧容的肆意之言也说了出来。
***
睡梦中,钟婉菱感到自己回到了惠安侯府,父亲和母亲正在庭院里一边赏花一边闲聊,她看着二人相偕的身影,想起自己的生母。
虽然难过她早逝,但父亲能得孟氏陪伴,孟氏又知书达理,每年都会陪着她和父亲去为生母扫墓,她在天之灵应得安慰了。
正要转身回房,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压了过来,她抬起头,抬起头……
蓦然惊醒,就见萧昀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跟前,先是满面的怒容,之后,见她醒来,似乎故意压抑了情绪,神色变得和缓,甚至带了丝淡淡的安慰的笑,问:“为什么不说?”
钟婉菱揉了揉眼睛,这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萧容那日的不敬,方才更是派了人去捉他了。
她仍坐在花台上,双手紧紧握起,也没有说话,但渐渐地,眼泪就蓄了起来,努力仰起头想倒回去,一抬头,就看见萧昀正凝视着她,又连忙低下头来,胡乱用手背擦了几下。
“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们不是都过来了么?有你们在,他也没办法再口出恶言,或是做坏事了。”她低声道。
“做坏事?”萧昀蹙起了眉,他原本以为只是言语调戏,忙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后来怎么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