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这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丹阳侯的生辰宴。
丹阳侯此人生于南阳长于南阳,乡里之间亲朋故友极多,再加上这么些年,他还接济了不少穷困平民,算得上是乐善好施,在这一带自然也很有威望。
钟婉菱就算之前不知道这一点,住了这么三两日,也摸索得清楚了,因此,这两日丹阳侯府被堵得水泄不通是在她意料之内的。
但有一点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如今的太子沈渊竟也差人备了厚礼送给丹阳侯。他派的人昨日从洛阳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今日正午,将礼物带到了丹阳侯府。
在场之人纷纷露出欣羡的神色,丹阳侯更是胡子翘得老高,颊边泛起自豪的酡红。
此时,寿宴还未正式开席,正厅里,所有的人都凝神等待,见来人在寒暄后,从门外抬进来一个大箱子,箱子打开,原来是一座白玉雕的佛像,随后,便是满屋子的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钟婉菱随着众人也欢呼了几声,拍了拍手,便听那来人道:“太子与明阳侯自幼一同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故而明阳侯叔祖生日,太子殿下人虽不得亲自前来,却交待小的定要在今日正午前赶到,将这佛像呈于君侯跟前,祝愿君侯得佛祖护佑,事事顺遂。”
听到这话,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子送礼还是看在明阳侯面子上,一时间纷纷将目光又投到萧昀身上。
萧昀自然坐在上首,身边便是丹阳侯,闻言只点了点头,然后交待仆人带来人下去安置。
钟婉菱不由暗暗思量,没想到太子与萧昀的关系这般好,连他叔祖生日,都特意派了人前来。
她对萧昀尚算不上十分了解,更不用说如今这太子沈渊了。
印象中,沈渊比萧昀小一岁,似乎从小便爱跟在恭怀太子与萧昀身后跑,三人确实算得上是一同长大。恭怀太子死后,正安帝再无嫡子,便立了最为年长的沈渊为太子。
事实上,除了沈渊,几乎无人可立,正安帝膝下虽有好几个儿子,但大多数在五岁前夭折,活到十几岁的也就是恭怀太子与沈渊,而去年,正安帝一个美人的儿子,才不过三岁,又夭亡了,如今沈渊便成为了他唯一的儿子。
话说起来,关于恭怀太子的死,也有人猜测不是自裁,不过这样怀疑的人很少,不如萧后那事,几乎大多数人都相信萧后的清白,只是碍于正安帝一直以来厌恶萧后,又满心装的是林妃,无法为她陈情罢了。
正想着,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钟婉菱回神,只听萧昀说道:“叔祖生日要办三天整,府内已住满了客人,恐怕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你这几日若是午后想要小憩,且记得告知我一声,我派人送你回去。”
钟婉菱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嗫嚅道:“这边回去不过只有两条街道的距离,何必非得要人送我,我自己走回去即可。”
说这话时,她不太敢看萧昀。
那日她扮作女鬼去吓他,被他和萧阳瞧得一清二楚,且那晚涂得面目惨白,样子很难看,后知后觉的,心里又羞又尴尬,是以前两日几乎不出房门,也没怎么再见到萧昀,如今又与他打了照面,想起那晚,窘迫不已,便像做错事似的,怯怯地低着头。
萧昀蹙眉道:“总之你告诉我一声。”
说完,见钟婉菱还低着个头,也不吭声,他已是猜到她还装着那晚的事。
将自己涂得满脸白的是她,如今扭扭捏捏的也是她,他真是觉得好笑,但她还没答应他的话,所以他没空理她那份心思,只轻声道:“听我的。”
这句话说得轻柔,她不由自主抬起头,瞥他一眼,终是道:“知,知道了。”
萧昀满意点点头,又觑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今日这衣裳不错。”之后便看也不看她,施施然去了。
钟婉菱惊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委屈跺了跺脚。
今日她穿的便是那件月白色襦裙。他明知道她为那晚尴尬,还要说出来勾起她回忆,这是故意来糗她呢!前两日被萧阳糗了一下,今日又被他糗,钟婉菱真是觉得他太坏太气人了。可惜如今在他家的地盘,寄人篱下的,没法发脾气。
钟婉菱揉揉脸,心道,离开丹阳侯府的时候不告诉你了。
话虽是如此,这一日和第二日午后离开丹阳侯府的时候,她还是告诉了萧昀一声,萧昀派了两个人送她回去。
她不得不感慨萧昀身边的护卫训练有素。在这喜庆日子里,丹阳侯府的人,即便是仆人侍婢,都喝了些酒,她到庭院里随意走走,只见一两个都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倒是萧昀身边的护卫,虽也喝了酒,却满脸正气,丝毫不见醉意,一望即知是可信赖之人。
和她一同回府的,除了这两个护卫,便是这几日一直照顾她的萧府的侍婢,叫做小芳。
几人刚走过一条街道,拐弯的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位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妇,一脸的慌张之色,吓了钟婉菱一大跳,急急后退了两步,好在小芳扶住她,才堪堪定住。
在见到她和身边几人后,那老妇如遇见救星一般,忙捉住她的手道:“哎哟,小娘子,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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