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倒不知殊沉神君与广君两人如何相识的?”涳喻面不改色的试探。

“我时常找不化喝喝小酒，也就和这小子熟了，早知你们能做同窗，就该早点把你领出来认识认识了。”白泽表现的一脸懊悔。

“何时相识自有他的缘分所在。”听完白泽的话，涳喻大概明白:广君和这个殊沉相识甚久，那恐怕我在虚陀山上见到那个才是假的。

“此次凤君所托，我们正寻找灵雀公主，不知二位有没有看到？”殊沉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啊，她啊！”白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拍他的肩膀，热闹自己上门，倒是正中下怀“我们倒是没见过，不过眼下我和涳喻也无事可做，可以帮你一起找一下。”

“自然。”涳喻应和着，他有种被拉着和这件事相扯的感觉，既如此他就会会背后的魑魅魍魉。

白泽族中豢养着一种地精，对于气息异常敏感，轻易就能辨别不同种族。三人跟着地精提供的信息来到了人间的一座城池。

灵雀在一座茶楼里喝茶，看着与凡人无异，与她同桌的还有两个白发紫眸的白桑族人，一男一女，男俊女俏。因着白泽说的:“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个的实力，不如先下去歇歇，就算要动手，让那个太子来。”，所以他们三都装作凡人进茶楼。

正午时间的茶楼人不多，涳喻他们就坐在灵雀邻桌，二楼西厢里也就他们两桌人。白桑族的两人从他们进门就盯着看，灵雀却始终没有反应。而他们这边也只有殊沉和他们点了点头，白泽一坐下就抬头假装看窗外，涳喻则是低头笑笑。

“白兄，你方才要和我说的故事还说么？”涳喻不是很想等到凤族的人来，打算挑明了说。

“什么故事？”白泽没反应过来。

“幽佟道长夫妇和灵雀公主的故事。”

“这个……”白泽没想到涳喻会当着本人的面问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位先生是有什么好故事么，可否说来与妾身听听。”

邻桌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涳喻他们看过去。灵雀侧着头，鬓发微垂，轻轻笑着，可漂亮的眼睛里丝毫不见开心。在她身边的不是她费劲千辛万苦要找的凡人情郎，而是两个白桑神族。她很痛苦，在场的氛围仿佛感受到这种情绪。

“那……那我就讲了。”白泽犹豫了一会就开始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幽佟和灵雀的故事要从一千年前说起。一千年前，灵雀三百岁生辰，作为凤君偏爱的女儿，即使不是凤凰身，那生辰也依旧办的华丽隆重，高朋满座。各族子弟前来祝贺，带了多少世间罕见的珍宝，万年一开花的千雪昙，花开既花落，却被有心人放在千年的玄冰盒里，只为了让她看一眼其花开的模样。也有东海深处已经绝迹的明珠鱼，一离开水肚子就会鼓胀发光。可最叫灵雀动心的还是黑狼族太子所说的，人间热闹，可往观之。

然而作为凤君格外宠爱的女儿，灵雀自小就备受追捧，所以出落的有些任性。黑狼族太子的建议虽叫她心动，可她不喜欢黑狼族太子，不愿与他同去，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此后不久，灵雀在溪水中踩水玩耍，无意听到树上几只小鸟谈论人间花灯节，据说人们会在渭水河畔放花灯，祈求神明降福。她心里一动，暗暗想:我就是神明，我应该去看看他们的愿望。

花灯节那一晚，她便在人间的云端上看着，那灯火通明之处，渭水河畔，青衣华衫挤满了人，举着零食的小贩奋力在人群中穿行叫卖，旁上有了摊子的摊主一个劲的夸自己家的花灯，即使上面画的仕女脸都歪了。几个小孩吵吵闹闹的过来围看，你拿一下，我玩一会，后头慌慌忙忙跑来的妇女将他们挨个敲了头训斥，最后还是宠溺的付了钱，他们拿着灯笼到旁边写字摊，摊位上的读书人温和的问他们要写什么，男孩跳起来说他将来要当大将军，女孩则看到富贵阁楼上衣着华丽样貌俊俏的公子，便羞答答地说要当王妃。最后还是写了“惟愿阖家安康，父母长寿，犬子及第，女儿好嫁”。放入河中，与芸芸河灯汇合，它们从人间的皇宫起一路点亮到灯火阑珊的城西，也可照亮那处清冷无人的河岸，再一路随着河水蜿蜒，载着人间美好的希望与愿景。灵雀不禁想，莫不成这些灯真的能流到天界，可她本该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些愿望从来不会上达天听。

她看着人间的热闹鲜活，比话本上的悲喜更令人代入。她思及此，念及此，恨不能就此入画。

她年纪太小，不谙世事，竟然真的飞到人间，降临于集满花灯的渭水河上。她本俯视着芸芸众生，未曾如此接近过人间，此刻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叫她一瞬间怔楞在那。

众人皆被吓人一跳，不知谁惊叹了一句“仙女下凡”，便有人接二连三跪下向她祈福。

等灵雀回神之后，这些低头跪下的人群中就只有一个年轻人还站着。

“喂！你为什么不跪我？”灵雀忍不住向他问话。

“跪你又能怎样呢？”年轻人笑着问她。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啊！”灵雀不解的回他。

“什么愿望都可以？”年轻人继续问。

“那要看看你是什么愿望了？”

“我想娶你。”年轻人依旧面带笑容的说出这句不敬的话。

跪下的百姓都被惊到了，抬起头来看这个说出豪言状语的年轻人。

“痴！痴人说梦！”灵雀羞的转头欲走。

“告诉我你是谁。”年轻人在她身后问。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这么想着灵雀又飞上了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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