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ig Day I（1/2）

“下午两点，在亚力舍宫的最高层，会有一场拍卖会，如果运气好，我会被交易给新的主人。”

“拍卖人口，尤其是omega，是违法的。”

男孩在他身边坐下：“你也知道那是人口，”他微微扬起头，昏暗的视线下，看不清眼神，“我是个复制人，其实连人都算不上吧。”细瘦的手指再次抚摸过属于夏加尔的终端，像这样的东西，是他出生以来无数次渴望过的，但几经易手后早就明白，没人会为他付出什么。

“他们喊你少爷？你们家很厉害？”男孩夹起那张荧光名片，赛琳的名字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听说过，亚力舍宫的大管事。

夏加尔迟疑得点了点头：“曾经吧。”

“那你爸妈对你还真好，连假身份做能骗过这里的安保，听说亚力舍宫的星际人口库是全星际最庞大的。”

最后一组机器人登上舞台，耀眼的灯光聚焦在黑色的金属上，它们深深向看台上的游客鞠躬，准备开始最后的对决。

男孩抬手捂住大半眼睛，似乎完全不想看见这一幕：“我第一次被拍卖的时候，就像台上的机器人，给所有的人鞠躬，祈求遇到一个会对我好的主人，”他的手太过细窄，即使灯光微弱，却能看到灰色的眼珠中沾满了泪水，“如果把我教成机器人那样多好，就不会相信会有人爱我。”

根本不敢问他被拍卖过多少次，换过多少主人，男孩的每一句话，都像光刃，插在身体上，夏加尔问道：“难道没有一个主人，曾经对你好过吗？”

男孩沉默了，但其实曾经有一个主人，真的对他很好，唯一的一次不是经由拍卖，而是被转赠，他教他用刀，带他看星海，承诺等到成年，会带他回家，但他没等到男孩成年，就成为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强烈的聚光束忽然自舞台打到两人脸上，男孩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他推着夏加尔喊道：“别管我，快走！”

危机感让他们根本顾不得思考，俄罗斯轮/盘只有两个出口，夏加尔拉着男孩跑向最近的出口，数名安保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处大喊：“把后门堵上！”

灯光聚焦在后门，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广播中传来安抚游客的声音：“请大家冷静，本场有复制人潜伏，我们是正常搜查。”

男孩大叫：“你别管我，我被抓回去最多就是再转次手。”

数十个安保将两人围住，当中最胖一个男人嘴角上扬：“乔，真得多谢你，我才能又多了笔收入。”

男孩试图扑到男人身上，电棒狠狠落在他腰际，他捂住腰，声音因为疼痛而沙哑：“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自己不知道衣服上贴了芯片吗？”他抬起电棒，脸隐在黑暗中微微发笑。

“你们这些猪，居然能想到种芯片！”

男人一把揪住乔的头发：“别以为激怒我有什么用？”男孩远比他瘦弱，却手脚并用，朝着对方踢打，踢打的力气不大，男人却无法忍受，他将乔甩在地面，电棒发出淡蓝色的闪光—夏加尔能肯定这一棒只要落到实处，几乎会要了男孩半条命。

“亚当，亚当。”夏加尔右手握住银色手环，在心中继续呼唤：“亚当，我遇到麻烦了。”沉睡的光脑却毫无回应。

电棒即将落下。

“等等，他多少钱，我买了他，”夏加尔的声音突兀，他拦住对方，“你开个价，反正本来也是要拍卖的，不如提前卖给我。”

“1000w星币。”

“埃尔你这头猪，还不如去抢。”

夏加尔却立刻答应：“好，1000w，你想怎么交易？实时到账，我要见赛琳，保证我们的安全。”

安保队长狐疑得看着这个漂亮的omega，omega买omega有什么用，何况乔这小子论长相和身材，实在比眼前人差远了：“见赛琳？你拿什么证明你能付1000w？”

“赛琳的名片，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夏加尔拿出方才的名片，荧光的名片在聚光灯下尤其耀眼，“放了他，拍卖前我要见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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