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1/2）

莫凡沉痛地抹了一把脸, 他大概知道白小楼是什么时候把虫纹贴到他身上来的了。

原本以为罗亦是个脑子有病的混血——以他那个神经兮兮的个性，任谁被追着喊虫族都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吧——没想到问题出在这里。

他眼巴巴看着白小楼：“这玩意儿会不会……”

就，吸掉人的精气和阳气之类的。

白小楼看出了他的意思, 木着脸说：“这是虫纹, 不是妖精——你能收收你的脑洞吗？”

“不好意思, ”莫凡举起手，“但是我还有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告诉我呢？”

他痛心疾首道：“虫王的虫纹, 那得多少人觊觎我啊, 我这么一个娇嫩的ｂｅｔａ, 你好歹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

白小楼：“噗, 别闹。”

莫凡：“……我很认真的。”

白小楼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你在烂壳星上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吗？”

莫凡点头：“那应该就是副作用吧？”

“嗯。”白小楼拉起莫凡的左手，一团白色的温暖光芒笼罩了莫凡的手。“虫纹在人类身上，能最大限度地调动你的精神力——别着急，我知道ｂ不能使用精神力。”

“但是不能使用, 不代表你没有。”白小楼深深地望着莫凡的眼睛，“恰恰相反, 你拥有极其庞大的精神力, 只是不能使用而已。”

“一旦你知道了, 你会下意识地去使用这力量，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听说过炼金国王的故事吗？”

这是流传已久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救下了一位濒死的炼金术师, 炼金术师为了报答他，将炼金术教给了他。他说：“只有一件事你不可以做。”

可是炼金术师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国王按着他的办法炼出了无数的金子，他的国家变成了世界上最富足的国家。但是那个疑惑始终缠绕着他，让他不得安眠。过了一段时间，国王实在忍不住了，追问炼金术师：“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炼金术师不肯告诉他，国王执意要知道，最后炼金术师说：“那就是——炼金时，你万万不可去想‘吃香蕉的猴子’。”

国王觉得多简单啊，于是高兴地去炼金了，可是这一次，他的脑海里挤满了吃香蕉的猴子，再也炼不出任何金子了。

国王只好把这个法子教给了自己的儿子，并说：“你千万不可以去想‘吃香蕉的猴子’。”

于是，这个炼金术再也没有起过一次作用。

————

好了，现在莫凡知道了。

他抓着白小楼的肩膀拼命摇晃：“快点把那东西拿走！”

白小楼被摇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抖着声音道：“拿不走啊！”

莫凡停住动作：“啊？”

白小楼手中的白光渐渐消失，他稳了稳身子，轻声道：“弟弟，出来吧。”

莫凡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睁大了眼睛——

从光整平滑的手臂上，一只半透明的蝴蝶像穿透了一层水膜一般浮了出来。它大约有一个巴掌大，身姿轻盈，五彩斑斓的翅膀是莫凡从未见过的梦幻颜色，世上没有任何一只蝴蝶能与它媲美。最离奇的梦里也不会出现这样的色彩，它光是停在那里，就让人打心里生出一股感动来。

莫凡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它。

可是它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停在莫凡的肩膀，用触角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你见过这样的精神体吧？”

白小楼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蝴蝶的触角：“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是我弟弟的灵魂。”

莫凡一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海先生身边的那只半透明的小猫，他看向白小楼：“你怎么知道？”

白小楼鼓着脸颊：“我弟弟跟我说的呀——我们本来是双胞胎兄弟来着。”

莫凡头皮发麻：“不是，你弟弟的灵魂待你身上不是更好吗？”

“那不是……”白小楼哼哼唧唧道，“不给你的话，你就死了嘛。”

卧槽。

看不出来，白小楼你居然是这么一个具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的虫族。

回想当时情况，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是那时候虫族不就是你引过来的吗你唬我呢！

顶着莫凡震惊加怀疑的目光，白小楼小声道：“而且我当时都快走投无路了，我大姐追我追得我都快死球了，放你这儿比较安全。”

哦，难怪。

莫凡叹了一口气，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也在白小楼身边坐下来，愁眉苦脸道：“那你现在能把它拿走吗？你弟弟呆在我身体里，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要是现在拿下来的话，他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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