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1/2）

莫凡走出电梯，一边走一边想，这一层和其他楼层比起来实在正常多了。

等等。

他又往后走了几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在那岩石的后面，他看见了一只美人鱼。上身是正常的人类形态，蓬松柔软的头发在水里如同浓密的海藻。下肢却是不折不扣的鱼尾，足有两米长，透明的尾翼上缀着硕大的珍珠。

天哪……

虫族的世界里，为什么会有“美人鱼”这种东西。

不是。世界上还真有美人鱼的存在啊？

莫凡在这里停了足足有十分钟，美人鱼慢慢地游了过来，隔着玻璃亲吻了莫凡的脸庞。这么近的距离，莫凡清楚地看到了美人鱼的眼睛，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颜色，比夜空更深邃，比海水更绚烂，比星辰更明亮。

他几乎看得痴迷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美人鱼大约是离不开水的，否则他一定要亲手触碰一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起头，不知这水究竟有多深——难怪这么高的建筑，一共也才九层。

他又往前走去，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腾已。

莫凡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陆腾已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说：“也没等多久。”

莫凡还没说话，陆腾已又说：“就在你看美人鱼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的时候来的。”

莫凡：“……我有那么夸张？”

“有过之而无不及。”

幽幽的海水隔离了光线，斑斓的水光在陆腾已身上晃动。莫凡讷讷道：“你知道第十层怎么上去吗？”

“不急。”

“啊？”莫凡一愣，陆腾已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的下巴上，那双鲜红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变成了浅淡的紫色，莫凡抿了抿嘴，有些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检查一下。”

陆腾已的大拇指抵在莫凡的嘴唇上，莫凡只觉得那小片皮肤的存在感非常明显，带来些微的灼热感。

接着，陆腾已的另一只手顺着莫凡的腰线往上，解开了严实的扣子。

然而最另莫凡在意的，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面混杂着奇怪的情绪——像是气恼，又像是焦躁，分不清楚。

这双眼睛越靠越近，莫凡感觉嘴角有一个轻柔的触感掠过，比羽毛更轻。他听到陆腾已说：“你吃奶油了？”

莫凡：“……”

求别提。

人生很艰难。

看着莫凡瞬间变黑的脸色，陆腾已愣了一下，脸色也跟着变黑了：“第三层的？”

莫凡点了点头，一脸惨淡。

陆腾已提起一口气，又被憋不住的笑意冲淡，最后哭笑不得地说：“你以为这是哪里？也敢这么乱吃东西。”

莫凡小声辩解道：“我饿了，总归是不会毒死人的。”

“嗯，的确是没毒死你。”陆腾已又把莫凡的扣子扣上，又说：“倒是挺老实。”

莫凡低着头看陆腾已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你该不会……”

依陆腾已这龟毛的个性，估计自己刚进这房子，他就在这里数秒了。

估计还在心里嘀咕，迟一分钟就吊打一小时。

陆腾已转身就走：“闭嘴。”

莫凡“哦”了一声，乖乖跟上了陆腾已。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陆腾已又说：“莫凡。”

莫凡：“啊？”

陆腾已：“美人

鱼好看吗？”

莫凡认真地点头：“好看啊，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这是实话，美人鱼这种生物，已经是近乎妖异的美丽了。

“……”

他还想跟陆腾已分享一下观赏美人鱼的观后感，陆腾已开口道：“我见过比这个好看的。”

莫凡惊异地说：“哇——下次带我去看！”

陆腾已笑了笑：“想看？”

莫凡疯狂点头：他这种颜控必须要看啊！

然后就听见陆腾已冷哼了一声：“那你就想吧。”

莫凡：“……我能问一下，在这短短的三秒时间里，你的思维到底是怎么转化的吗？我的陆大星盗？”

陆腾已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能。”

莫凡在心中无声呐喊——

陆腾已你从前龟毛别扭就算了，现在已经进化成“毫无理由的别扭”了啊！

…………

说话间，莫凡跟着陆腾已弯弯绕绕，来到一个楼梯前。

和这里其他的装饰比起来，这楼梯实在是过于简陋了。两人拾级而上，约走了百多阶，终于来到了第九层。

莫凡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伸手扯住了陆腾已的衣服：“等等。”

陆腾已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点……”莫凡迟疑地说，“不太好的预感。”

这一次，陆腾已没有挖苦他，也没有调侃他，莫凡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什么：“这后面的东西是不是有点超出我的接受能力？”

陆腾已点头：“可能有点血腥。”

“还有点暴力，你可以不看。”

莫凡在原地做了三个深呼吸：“进去吧。”

门后是黑暗的世界，借着门口的一点光，莫凡看见里面是类似于歌剧院一般的布置，一方是宽大的舞台，一方是观众席。

现在歌剧尚未开场，观众席上人倒是不少。

一路上，莫凡虽然每层都只是看了一眼，但这里人这么多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空气中隐约浮动的热潮和那隐约的血腥气却让他十分不安。

两人找了个地方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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