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两天前。
赤露崖山门内,桃红李白,蜂飞蝶舞,江画舟疾步穿过雕栏画栋的庭院,池中两只赤鹭悠闲地交颈小憩,奉茶送水的女婢在狭窄的回廊见他行色匆匆,急忙侧身回避,江画舟停住脚步示意她先行,两人擦肩而过时,江画舟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把她叫住。
“尔双,我爹可回来了?”
“禀少主,崖主未归。”
“退下吧。”
婢女低头称是,快步退下了。昨日江原与江画舟在堂内饮茶对谈,忽听得门外一片大呼小叫,详询之下才知道赤鹭崖的弟子被哪个山头的山匪给抓了。
前几日赤鹭崖弟子年轻的弟子在山下碰到一群寻衅的山匪,出面制止不料反被擒,原本硬着脖子不肯通知赤鹭崖,悍匪得知此事,将送到牢门的饭菜倒进马槽里连饿了他们三天,熬得他们告了饶,写了书信寄到赤鹭崖。
起初江原还有些事要与江画舟商议,闻弟子被抓后大惊,读完书信只对江画舟抛下一句“待我回来”就急急备好车马下山救人,一宿未归。
江画舟在意江原所谓何事,心中又顾念江原的安危,在练武场转来转去等不到江原回来,虽面上平和,心中已渐渐不耐起来。
“倚山。”
一直跟在江画舟身后的王倚山心里猛地一跳,小心打量江画舟的神色:“少主。”
“山匪在哪个山头?”
江画舟背着太阳站着,王倚山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热辣辣的日头全浇在自己头顶,两注汗贴着太阳穴淌下来,“崖主昨日匆忙,没有说在哪个山头。”
“没有人知道是哪里的山匪吗?”
一位练武场的弟子搭了腔,“听山下村民说,是雪枫山的匪徒抓走了师弟,倚山师兄还在崖里,不如让师兄带少主下山。”
雪枫山据赤鹭崖不远,横越过妙音谷即可抵达,但赤鹭崖山势险峻,入崖不易,离去甚难,即便是争勇好玩的年轻弟子,一听要到镇上走一趟都推三阻四,唯独倚山是个例外,每回门派采购,他都跑在前列。
倚山乃赤鹭崖掌事的长子,自小性格顽劣,小时候上房揭瓦,大了欢脱好动,手脚快,心思活,每回下山都能极快回来,问起来才知道赤鹭崖有条极险的小道,除了倚山之外,无人知晓这条路要如何走。
江画舟把手负在背后,微微攒眉不发一言,他并非未考虑过下山前往雪枫山,但此时江原未归,贸然前往恐怕会坏了江原的打算,不如在崖中静候江原的消息。
江画舟这一等便等到了次日清晨。
江画舟坐在房内,一只赤鹭扑扇着翅膀从窗子钻了进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江画舟俯身查看它沾了血的羽翼,从冰凉的爪子上摘下纸筒,快速读了一遍内容,眉头越蹙越紧。
“倚山,赤鹭崖弟子已救回,日暮时分崖主方抵达赤鹭崖。崖主的旧友将至,你吩咐下去让下人速做准备,崖主本想亲自迎接,但时间来不及,你我现在就下山迎接宾客。”
“现在?”
“不错,一个时辰必须要到山下。”
王倚山摇头,“从平时那条小道走,至少也要一个半时辰。”
“你此前说的近道在何处?”
“那条道早前摸索出来的,山势极陡,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
江画舟将纸条收进怀中:“其余的不必多说,带路吧。”
真正走上山道时,江画舟才知道王倚山所言非虚,山道果然险峻非常,荒草长得齐腰高,王倚山稍稍走快些,就消失在荒草里,山路不是嶙峋的石头,而是松软的泥巴。前一日下了山雨,几次快要跌跤,一连拽断了好几根树茎才站稳脚步。
但即便如此,两人依旧不敢放慢脚步,时间分分钟过去,江画舟扭头看赤鹭崖,还没行多远,就已在这条路上挣扎去了大半精力。
“倚山,到山下还要多久?”
“三刻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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