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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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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苍九说着说着猛然想起明成不许自己与其他弟子详说当年的事,只提到地血花难栽种花期短后,就虎头蛇尾地掐了话头,低头为自己斟了半杯茶,不再多说。

厘荧听了一半,一脸雾水地偏过头去看着雁平沙:“掌门一直记恨江公子,就只因为江公子踩烂了地血花?”

雁平沙神情严肃:“你不知道,地血花极为难栽。你师祖当年到荣石岛海岸采摘来,师弟日夜看守,费尽了心力,好不容易临近花期,叫江画舟破坏了,自然窝火。”

谷苍九素来与雁平沙交好,雁平沙更是对谷苍九知疼着热,唯独此事谷苍九连他也没有交代,如今听他如此帮衬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愧怍,反观厘荧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皱着眉头做无法理解状。

“地血花在妙音谷这么难栽么?”

“自然。如今妙音谷中也不过只有百余株,还需要弟子倍加呵护,临近花期更要轮流看守,不能有一丝怠慢。”

厘荧哦了一声,坐着半天没说话,谷苍九只道这话题终结了,又与雁平沙聊了会儿早前听来的关于燕鸿楼的奇闻异事,什么“买凶杀夫小娇妻被丈夫的情人追查到燕鸿楼事情败露吞金自尽”又或者“饿狗食人尸骨悬案两年后由燕鸿楼翻案”,“狂野猿猴闹市觅食经燕鸿楼查证乃多毛症村失语者沿街乞讨”等等,两人聊得起劲,厘荧忽然犹犹豫豫地插了嘴。

“地血花是萼如灯盏,花瓣艳红,形如鱼尾的花吗?”

雁平沙和谷苍九转过来盯着她,厘荧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我在流亡前一直在荣石岛海岸一带跟随叔父养殖花木,养过一种花叫小红鲲,也有人管它叫地血花,当时种植了不少,晒干后卖给渔人可以补身体,虽然需要费点功夫但远没你们说的那么矜贵。”

雁平沙愕然,扭头与谷苍九交换了视线,听厘荧的描述小红鲲就是地血花,不过多年来门派上下精心呵护的地血花到她口中难度和种小白菜似的。

厘荧见两人都不回话,还只道自己认错了花,刚要说点什么,谷苍九往前倾了一些,认真地盯住厘荧。

“小红鲲要怎么种?”

厘荧不假思索地:“挖个坑,埋点儿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什么?”

“哦,不是。小红鲲要种在日照强烈的地方,土用臭鱼烂虾沃肥,长出花苞了移至室内闷一宿,闭门闭窗点上三盏蜡烛,次日破晓时分花就会开,擦干花瓣上的晨露,趁太阳出来之前摘下来,在草屋棚上晾晒……”

一听臭鱼烂虾,师兄弟二人的眉头不自觉地攒紧了,听完厘荧话后也不搭腔,只是神情严肃地端坐着。妙音谷在深山老林里,虽后山峭壁紧贴海岸,但地势极陡无任何树木遮蔽,门派上下从不捕鱼捉虾,由人带上山的不是又齁又腥的鱼鲞,就是已经不新鲜的死鱼,吃得全门派都对海产有了阴影。对于山高峻险的妙音谷来说,厘荧这法子也没降低多少栽种难度。

厘荧观察着两人的眼色:“没有臭鱼烂虾,臭鸡蛋也是行的。”

两人闻言终于展颜长舒一口气,叫厘荧把法子细细重述,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以确保细节无误。谷苍九越写越是感慨,地血花虽说培植不难,但若是无人教授培育之法,仅凭自己摸索估计还要个好几年,厘荧提点过后,地血丹不至于有了上颗没下颗了。

“掌门有了此法,今后再见江公子也不需要怒目以对了。”

谷苍九垂着眼牵了牵嘴角,雁平沙把方子用油布包好揣进怀里,打开窗子看街道,马车行进在高高矮矮的屋檐下,街上来往的行人也越来越多,眺望不远处已经能看清燕鸿楼的样子,如云的尖塔兀立在市郊,恢弘气派。

“燕鸿楼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高耸的燕鸿楼下江湖侠客已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街道两排燕鸿楼的悬赏告示如同一条长龙,人们围在告示前蠢蠢欲动,三人不约而同地抓住了彼此,在人潮中慢慢前行,鼎沸人声和琅琅作响的兵器磕碰之声不绝于耳。

厘荧趔趄着不留心撞上了一位正在看榜的刀客,刀客抱着胳膊转过身,硕大的二头肌上青筋毕露,“你干什么!”

厘荧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谷苍九见状拦在她身前,“大侠见谅,大侠见谅……”

近处忽然有一人探头探脑,见到谷苍九后招起手来:“小八!小八!”

谷苍九不知道这人在叫自己,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向前,那人一路拨开人流费尽辛苦走过来,一把按住谷苍九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两下。

“小八!”

谷苍九抬头看着他,搜肠刮肚地思索这人在何处见过,半晌也没想起来,那人也不恼,竖起大拇哥冲自己一指:“我啊,莫信!”

“莫信……”

是谁?

身后的厘荧反倒是抢先认出他来,脸色都变了:“莫信!”

莫信向谷苍九身后看了一眼,眼睛登时亮起来:“厘荧,你不卖草药了?挖个坑,埋点儿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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