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润物醉琴声(1/2)
吃过早饭,我闲来无事,拿起放在枕下的羊皮纸卷研究了起来。阎王给我的这东西,除了几年前,有过几次反应,平日便和普通羊皮书卷无二致。记得三年前,在‘落桑’族长老毡房中,为了取得长老的信任,我曾称此卷为上古神物。后宿迁大败‘赫赫’部,被亚泽王拜为大论。因宿迁是大周人,他被拜为大论,引起了亚泽王系许多贵族的反对。亚泽王为了服众,便引用我那晚在长老毡房中的说法,同时,他也对众贵族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亚泽王系能得宿迁,便如鱼儿得到了水,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亚泽王说完这句话时,被他捧为神物的这羊皮卷,果真在大殿之上,闪出了可以媲美白昼的耀眼光芒。之后,宿迁果然不负众望,运筹帷幄之中,不论是治理国家,还是战争谋略,皆是成绩蜚然。如今的他,在亚泽王系,声望已是日渐崇高。
这羊皮卷,因为宿迁,也更加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其间它被人偷走过几次,却在被偷走没多久,又会自己回到我的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偷过。
我忽然来了兴致,命阿多将我的古琴(宿迁两年前亲手做好,送给我的)拿来,我同她将琴架好,然后戴上弹琴的指甲,将羊皮卷摊开,我在心中默念那羊皮卷中的第一首诗:
天枢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旧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边念着,我调整坐姿,将手指抚上古琴,揉,吟,按,滑,我的手指随着诗句,流泻出一段惆怅幽远,如泣如诉的调子。
正弹着,一段萧声,潺缓宛转如同流水,悠扬飘忽便似浮云,应和着我的琴音,在窗外响起。
一琴一萧,更是称得此曲,声情切切。
曲毕,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回味方才的琴萧之音,提起早让阿多备好的毛笔,沾上墨汁,将曲写下。
写毕,我这才将羊皮卷合上,望向窗外,宿迁持一支玉萧,正在站在领春木下,笑吟吟地望着我。
这三年来,他身量渐长,比三年前高了不少,却依然瘦弱。初春的太阳照在树上,激起一树阳光,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更显出他的俊朗挺拔,淡定自若。那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眯起眼睛,笑道:“不是说三日后才到么?”
“亚泽王此次得胜,士气高亢,大家赶路也比预计的快了。”宿迁走到窗边,笑道。
三年前,顾秋朝带领黑风寨山贼,投奔宿迁。如今,已是战功赫赫,被封为大将军。吐蕃人过去曾是母系氏族社会,女人权力很大,四娘同顾秋朝一起投奔宿迁后,出生入死,功劳也不可小觑,被命为顾秋朝的副将。
三月前,宿迁与顾秋朝,同亚泽王前去征讨那么不服气的藏北周边零散部落。没想到,这么快,便将几个部落收服了。
宿迁刚离开,却见一个身披战甲,英气勃勃的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这个女子,正是四娘,三年的磨砺,她变得愈加英姿飒爽,相貌不凡。
她一进门来,将套在身上的皮甲脱下,随手一扔,一屁股便在我屋子里的花几前的圆凳前坐下,顺手拿起我新沏的一壶茶,对着嘴便灌了下去。
“你呀,”我上前将她手中的茶壶夺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看不到茶杯么?连喝个茶水也没个样子。”
四娘却嚷嚷道:“老娘这胃呀,早受不了这大周茶,茶壶这么小,还不够我一口喝的。又苦又涩,真难喝。”说完,她对着阿多吩咐道:“好阿多,你打的酥油茶那才叫真好,快去给我弄些来罢。”
见阿多出去准备,又将她叫住,“好阿多,我饿了,你做的‘炸果子’和‘干牛肉’也好吃,也帮我弄些。”
阿多回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回来,便不叫我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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