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咒忘相思 > 30 凤翔国君

30 凤翔国君(1/2)

目录

梓修进入大殿,熟悉的恢弘布局,绕过接见重臣的宽广寂寥,几番兜转,终于来到凤翔国君的就寝的偏殿外。

因为每日都在为国事殚精竭虑,不愿巧令名目增添额外税赋来加重子民辛劳,国君并未大兴土木为自己建造一座独立的寝宫,就在这议事的宫殿外简单地开出一间偏殿,用于安寝算是足够,却总显得简陋了一些,但国君却不以为意,如此长住数十年。

凤翔国君一心为民的作风,梓修很是敬佩,从这个并不关爱自己的父王身上,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为王之道,亦如王者之心,如是许多。虽然不曾在口头上作出表示,虽然记恨着不爱母后而将她气走的父王,可是梓修心里其实很佩服他。

空守着一个再不会醒来的女人,如此数年,再怎么痛苦,也只有见到她尸身最初的那一夜,之后依旧淡然处事,镇定如常,这样的毅力我或许难以做到。

望见那个侧卧在床榻之上,被病魔纠-缠多年的长者,梓修躬身作礼。

“起吧,你我父子之间何需多礼。”

凤翔国君君毅淡淡地说着,视线却并没有因为梓修的出现而从臣下呈来的奏折中离开过一分。

梓修依旧郑重地行了礼,起了身,神色恭谨。

“虽为父子,到底君臣有别,梓修不敢僭越。”

“你做事还是这么谨慎,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君毅似笑非笑的话语,听不出是在夸赞梓修,还是在嘲讽。“那么能让你在这个时候离开王城去流云渡亲迎的人会是谁?能叫你放心不下亲自去迎接,她的身份应该不低吧?”

“自然,父王为我钦点的太子妃,身份怎么可能低微?”

尽管病魔缠身已久,君毅御下的手腕却从未松懈过半分,这一点梓修十分清楚。他与梓穆斗法数年,更有所获,却都难以近前一步,只因为有君毅居中掌控,即便朝堂之上早已分裂为支持他们的两派人马,一旦王令下,再怎么混乱的局面都将得到解决。

这么些年,梓修凭借自己的实力联系到了隐后,开始了与北泽的接触,一进入北泽境地就能很轻易地避过君毅的耳目,但只要他出现在凤翔境内,他的行踪很快就能出现在上报给君毅的奏章中,所以对于君毅知晓他到过流云渡一事,梓修毫不意外,反而很坦率地告知了月离的出现。

“月儿?那个被你用面衣遮掩得严实的女子是月儿?她还活着?”

终于,君毅从枯燥的奏折中抬起了头,未及半百的年龄,鬓角却早已有华发生。

梓修垂首,不愿去看君毅显出衰败的模样,虽然对方身上的王者之气不曾减退,但一股腐朽的气息已经开始蔓延,那是将死之人身上独特的芬芳。

人力难以胜天,即便是你,我谋略无双的父王,也逃不过生死的桎梏。可我多希望你硬朗依旧,哪怕从不对我多关爱一分,有你在我面前行走,也能免去我被夜色所惑的困扰。

“月儿确实还活着,那场灾难没有夺走她的性命,她被人所救,在北泽安顿下来。儿臣之前得了消息,特意将她接了回来。”梓修低头说着之前与月离商量好的说辞,“为此私下离开王城,一去数日,还请父王责罚。”

“装腔作势,月儿既能平安归来,我罚你做什么?还不快请她进来。”君毅朗笑数声,叹息着梓修的作势。

得了指令,梓修躬身退后几分,扬声对那静立在门外似乎没有听见里间对话的宦官下令。

“彭公公,我为父王请来的神医正在殿外候着,麻烦你去请他过来。”

“奴才遵命。”

彭宦官得了令,唯唯诺诺地躬身退下。

梓修望着那阉人走远,缓缓收回探究视线,却正对上君毅沉沉目光。

“神医?梓修还带了谁回来?”

“北泽神医,千木堂堂主,下弦。”

“略有耳闻,听说是个性格孤傲的人,能请动他,你费心不少吧?”

“能减缓父王病痛,儿臣心甘情愿。”

说话间,月离与下弦在彭宦官的引导下进入内殿。

瞧见榻上熟悉而苍老的面容,泪水上涌,模糊月离双眼。

昔日曾将自己扛在肩上、笑着纵容自己采摘御花园中凤凰花朵的俊朗青年,竟已病入膏肓,如此衰弱不堪,让人心酸异常。

“君……”

“拜见国君。”

月离的话没有说完,下弦察觉到她的失态,抢先开口,唤回她的理智。

忍下落泪的冲动,月离依循自己此刻的身份,跟着行了礼。

君毅眯眼,有些困惑旋即了然地笑笑。

“孤这一身病痛还得有赖神医治疗,神医无需多礼。”

“国君严重了,在下不过是懂些许皮毛罢了,神医一词,谈不上。”下弦起身,貌似随意地扫了周围一眼,道,“虽是些许不足为道的伎俩,但也是在下苦苦钻研所得的经验,只为国君一人展示便是,这旁人……”

“彭公公。”君毅沉声。“你先下去,殿外众人也暂且退下。”

“国君,这……此人来历不明,奴才怕……”彭宦官略有迟疑。

“此人是我儿梓修特意请来为孤诊治的神医,能有何需要担忧的,你退下吧。”

“是……”

彭宦官领命,招手领着一众侍女守卫共同退下。

梓修含笑看着众人离去,眸光暗沉。

特意强调下弦是我带来的人,父王你想向旁人暗示什么?

“月儿……”旁人走-光了,君毅收了作为国君的冷厉威严,望着那与故人相似的面容,轻声问道,“你这头发……”

“下弦为我调了药,掩去了发色。”月离含泪上前,“君父,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病得如此沉重?我与母亲离开前,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母亲?”君毅淡淡一笑,“如果你们只是回到栖凤岭,那个我习惯了的远方,或许我不至于如此心力憔悴吧,可你们却……”

君毅的话没有说完,月离却能了解他未尽之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