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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风:随便说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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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歌还在读初二,白头发就长出来了。

说不定初二以前就长了,但我是在初二才第一次见到她的。她跟在老师后面,双手抱在胸前,刘海盖住眼睛,剪得十分粗糙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着不正常的光。那是她的白发。

当时我们都转头去看这个新同学,大部分人想的应该和我同桌差不多。他用手遮住嘴,小声在我耳边说:“这男的真娘。”

说实话,花歌长得不像男的,她很漂亮,比绝大多数女生高,眼睛也大,黑的地方特别黑,白的地方特别白,水灵灵的。但她骂人的词汇量比我还要丰富,而且还不准我学,也不准虞琲学。

哦,虞琲是我的同桌。

花歌也是虞琲的同桌,我们三个坐在一起,不过那是在上了高中以后了。

在初中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花歌熟络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班上有人暗恋她,想尽一切办法和她搭上话,最后发现问题目的成功率最高,但是这高也是有条件的,下了课以后花歌一般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没人会吵她。

也不是说吵了她以后有什么后果,就是每次看见她严重的黑眼圈,都会觉得剥夺她短短几分钟的睡觉时间是一种罪过。

一直到毕业,我看着她背着包在人与人的缝隙间穿行,我都没有想过我的未来会和她有任何联系。

命运就是这个样子的,我要是猜得到我就可以去摆摊给人算命了。

高中再看见她,黑眼圈没有那么严重了,正躲在桌子底下压低声音给人打电话:

“你是猪吗你?四楼!和我一个班!”

“我告诉是进门第一栋!没建完的也能算吗!”

“求求你了!问问路人吧!”

她把电话挂断,抬起头。

我们正好四目相对。

“……早。”

“早。”

我坐在与她隔了一个位置的座位上,那个位置后来被虞琲占了,就是她之前打电话的那个人。

他踩着点到的,刚坐下,班主任就进来了。

班主任是个胖子,进门前先来了一根烟,抽完了,把烟头摁在走廊的花池里,才背着手慢悠悠地进门。一边走,一边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白烟。他是个物理老师,姓王。眼睛很小,头没秃,他自己剃了个光头,能看见黑白交织的发茬,。

他跟我们讲道理,讲高中学习,讲时间过得多快,顺便再黑了一把兄弟学校,讲到最后,没话讲了,仰着头,小眼睛眨啊眨的,说:“差不多就这些了,你们自习吧。”

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在三天后还是不知道虞琲叫做虞琲。

我知道他叫虞琲是在一节数学课上,老师和他一起进来的,他手上还拿着一本作业。

我们数学老师姓卞,他本人也喜欢变,一道题可以被他变成十道题,十道题全部都成为了我们的作业。他还喜欢上课喊人写题,不喊名字,按座位一个一个来,谁都逃不掉。

卞老师今天讲集合的运算,讲一道题,讲到半路,兴致来了,转身写下一道变题。不难,他说我抽一个同学来答。然后他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班上扫啊扫,扫到我这边,我当时的心理和被手电筒照到的小偷是一样的,特别虚。

他说:“虞琲,你来答!”答字的尾音还往上翘。

我松了口气,心想,鱼贝是哪位,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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