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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悲剧即将发生时多吉来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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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运落子前的一瞬间,是决定性的一刻。

盖勒特·格林德沃抓着他的魔杖,怒气在他的胸中翻涌。他张开嘴,不可饶恕咒的第一个音节已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他站在通向无边黑暗的隧道口,但光明仍是他的盟友。

阿不思·邓布利正回头,瞪着他的恋人,他的心中即将出现一生与他相伴的悲伤与懊悔,然而此刻,他的脸上还只有震惊。阿不思的手腕还保持着施咒的姿势——那是一个即将挡在盖勒特面前的护甲咒。

整个故事的转折点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埃菲亚斯·多吉的一根手指摁响了门铃。紧接着,邓布利多家客厅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羊叫。

——“咩”。

在第二声“咩”响起前,盖勒特放下了魔杖。平日里被众人遗忘的,无伤大雅的玩笑显然已经炸塌了命运的舞台。

“阿不思!”埃菲亚斯·多吉的脸在厨房的窗外出现,脸上有个傻乎乎的笑,回应他的是两张狰狞的脸和阿不思愤怒的目光。

“我告诉过你,在上周的信里,”多吉后退了一小步,重新弯腰,隔着窗户高声喊道,“我回国了,我要把勒梅的礼物带给你。”

三个人依旧直瞪瞪地盯着他,似乎有什么人给他们施了石化咒。

“我能进来吗,阿不思,外面热得要命。”

“当然,当然,”阿不思是第一个动起来的,他喃喃出声,打开门,挥舞魔杖,命令粉粉碎的碗碟恢复原样,整齐地回到橱柜里。他接过多吉的箱子时,阿不福思从他和多吉身旁走过,猛地摔上门,盖勒特瞥了阿不思一眼,坐回沙发上,冷眼盯着多吉同他拥抱寒暄。

“阿不这是怎么了?”

“没事,”阿不思否认,过分心烦意乱,“开学综合症。”

“哦,真令人羡慕,”多吉说,“我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我们再也不能坐着霍格沃兹特快回去了。”

“没错,真遗憾,”阿不思搪塞着,余光瞥到沙发上的盖勒特,又转开眼睛,“埃菲亚斯,刚刚我们这儿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当然不,青春期小插曲,我们自己也有过,”多吉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盖勒特,“哦,这位。”

盖勒特抬起眼睛,并不是看向多吉,而是看向阿不思。然而阿不思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挂起多吉的帽子和外套,没事找事地用手去收他的鞋子,回避盖勒特刀子般的目光。

直至多吉坐到盖勒特身边,眨巴着眼睛说:“这位一定是你无与伦比的男朋友,阿不思。”

阿不思手里的鞋子落在地上,鞋跟砸出响亮的咣当声,而盖勒特铁青的脸忽然僵住了,似乎有什么人给了他一耳光。

三个人在客厅里共享了几秒的沉默,最后阿不思和盖勒特齐声说,“是。”

他们两个交换了一次眼神,或者说,互瞪了对方一次。盖勒特恼火地发现,他很难再酝酿出之前的硝烟了,而此时的阿不思恐怕要比他更生气那么一些。

“哦,百闻不如一见,”多吉说,继续主观忽略阿不思的怒火,朝他伸出手,“我是埃菲亚斯·多吉。”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说,干巴巴地寒暄,“见到你真高兴。”

“我要去找阿不福思,”阿不思说,多吉的态度显然令他更恼火了。他重重关上了门,将两个外姓人关在了自己家,“你们玩得开心。”

之后的几分钟里,阿不思和阿不福思在羊圈里完成了一场令邓布利多家的羊都倍感震惊的辩论。整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辩论只包含了两句话:

“滚。”

“现在开始,只要你愿意去上学,我不用魔法,任你打。”

阿不思履行承诺的期间,阿不福思朝他身上投了九个粪弹,四捆稻草,一袋饲料。值得一提的是,最后圈里的羊全都和阿不思一起遭了殃。

“埃菲亚斯说,”阿利安娜打开门,大踏步走了进来,“我们大家应该一起吃一顿饭。”

阿不思回过头,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阿尔,那是粪弹吗?”

她笑得实在太厉害,阿不思不得不抓起一把稻草朝她扔过去,好维护自己的脸面。

这一举动很快让羊圈的战争变得更糟了。他们互相丢干巴巴的玉米粒,阿不思试图将粪弹的遗骸粘到阿不福思的脸上,阿不福思则将安娜挡在身前,拼命地朝阿不思身上丢稻草,细碎的草屑尽数落在了阿利安娜的头发上。阿利安娜大声尖叫起来,回过头去挠阿不福思。

于是多吉进来时,阿不福思已经被阿不思和安娜联手摁进了草堆里。他的脸朝下,又笑又嚷,脖子和衣服被阿不思抹得乌七八糟。

“梅林的裤子!” 多吉尖叫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安娜笑着倒在草堆里,同时将阿不福思的脸往更深处摁。

阿不思抬起头,正遇上盖勒特的眼光,后者看着他凌乱的红发,几乎不可察觉地扬起了嘴角。

阿不思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得承认他说的对,”多吉说,他们坐在厨房的餐桌旁,用魔法削土豆,“你能想象吗,阿不思?你一辈子就在这儿过日子?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五英里?每天就看书,陪着安娜缠毛线?”

“多吉,”阿不思停了手,板着脸,“真的吗,你要做他的说客?你们不过才认识一两个小时。”

“可我认识你整整7年,阿不思,”多吉说,将小凳子拉得离他更近一些,“你写给我的信告诉我,这两个月,你比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更快乐。”

“别瞎说了,”阿不思说,看着阿不福思在客厅里替安娜清理头发,“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更开心。”

“我知道原因,阿不思,我们都比不上你,”多吉说,“我们太过平庸了,我们都属于你,但你不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人。”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们平庸!”阿不思嚷了起来,随后垂下眼睛,他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以及心中隐隐作痛的愧疚。

“当然,”多吉紧张地看了一眼客厅,安娜正要求阿不福思给她编一个新的发型,盖勒特坐在沙发上,紧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你当然不这么认为,阿不思。但你是个天才,我至今还记得N.E.W.T s那些考官的表情。阿不思,你的时间比所有人都宝贵,你不该将一辈子浪费在这里。我不是说你应该立刻和他走,你们可以等到阿不福思读完六年级。”

“六年级?”阿不思说,“他该读完七年。”

“别傻了,”多吉说,“我们都知道他对读书和考试毫无兴趣。”

“但他很聪明,”阿不思说,“他最喜欢的羊总是很长寿,他施了不少有趣的咒语。”

“但那些并不是从课本里学到的,不是吗?”多吉说,“你得承认,霍格沃兹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有用。”

阿不思将土豆碾碎了,低下头,忽略多吉偷偷摸摸做的小暗号,“我以为我们还要做土豆馅饼。”

除却中间尴尬的一分钟,他们吃了还算安稳的一餐。

盖勒特在尝了土豆馅饼后忽然发声,“味道很不错,”他说,低着头,表情如常地粉饰太平,仿佛这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一天中极为普通的一顿饭。

然而,却没有人想要接话。阿不思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阿不福思抱起胳膊,发出了一声冷笑,阿利安娜尚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这个馅饼很难吃。

最终多吉慷慨地将小半个馅饼划拉到盖勒特的盘子里,说:“哦,是,这简直是阿不思的最高水准。”

直到晚饭结束,阿不思都始终拒绝与盖勒特的一切眼神交流,这让空气显得有些怪异——毕竟在这个餐桌上,从来都是阿不思与阿不福思回避对方,而盖勒特幸灾乐祸。如今,这一切完全颠倒了。

“哦,我想,我们终于可以打开勒梅先生慷慨的礼物了!”多吉欢快地说,从箱子里弄出一瓶金灿灿的液体,“或许对他的年纪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但是,先生们,可爱的小姐,这是一瓶1782年的火焰威士忌。”

“阿不,”阿不思说,“你该带安娜回去睡觉了。”

“哦,是吗?那格林德沃先生也该回他姑婆那儿睡觉了。”

阿不思不想回应阿不福思得寸进尺的讨论,但盖勒特却回话了:“格林德沃先生是德国人,我们记事起只喝啤酒。”安娜被他逗笑了,但很快被气鼓鼓的阿不福思推走了。

“嘿,你别老是这样啊,他在努力呢!”

“你怎么不说我也在努力呢!”

“因为我压根没看出来呀!”

他们两人吵着嘴上了楼,与此同时,令人尴尬的沉默笼罩了餐桌上的三个人,最终多吉大声念起了勒梅的寄语:“祝我年轻的勇士们毕业快乐。人生一帆风顺,大展宏图,前途无量。”

然而,此时除了多吉,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无法施展宏图,一个没有机会毕业。

多吉结巴起来,将三个杯子满上,胡乱念叨了几句什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赌他会睡着。”阿不思安静了一天的脑子里,盖勒特的声音如此说道。

像是夸奖他的预言水平,多吉跌回凳子上,快速地呢喃了几句,栽倒在桌子上。

阿不思抬起头直视着盖勒特的眼睛,举起魔杖,察觉到盖勒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多吉被直接运到了沙发上,被一堆靠垫和毯子包围,幸福地发出了一声呢喃。

阿不思的嘴抿得更紧了,他站起身,让凳子都移到原处,拧紧酒瓶。紧接着,邓布利多家的大门咔哒一声敞开,潮湿温暖的夜风带着邻居家炖肉的气味刮了进来。

“你是准备一辈子不与我说话了吗?”盖勒特说,“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了?”

阿不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离他们十数米的地方,门板无声地,重重地扇了一下空气。

“我很抱歉,”盖勒特说,“我失去控制了,这是我的老毛病,阿不思,我很抱歉。”

阿不思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走开——这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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