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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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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柯林有一瞬没听懂宋悯的话:“……死?怎么死?”

宋悯轻轻抓挠柯林的手心,他眼神温柔,语气轻缓而魅惑:“大少被两颗子弹打中脏器,想让他丧命太容易了,只要您不追究,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

这句话说的是非常不要命的,但宋悯很清楚哪怕柯林没有明说,他也是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内鬼的

——既然柯林白天没舍得杀自己,那他就拿命再赌一次。

一赌柯林有多在乎替宋悯挡枪的那个便宜儿子。

二赌柯林有多在乎被便宜儿子睡了三年的宋悯。

柯林沉默了很久。

“你啊……”

他突然闷声笑了起来:“你就恨他到了这个程度?只要他死了你就会跟我?”

宋悯不答,但他已经明白了,柯林是真不在意唐括的死活。

他看着柯林用雄狼看待猎物般的、势在必得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缓缓伸出那粉红的舌尖,渐渐逼近宋悯挂着汤汁的手指。

和唐括的触碰不同——相比之下,唐括的靠近、亲吻、抚摸只会给宋悯带来无尽的灼热战栗、羞耻和煎熬。而此时柯林鼻息里喷出的、带着男士香水的呼吸却仿佛腥臭,熏的宋悯想吐,连带他那后腰传来的、收紧手掌的力度都恶心地宋悯寒毛倒竖,宛如被毒蛇逼到绝路的可怜草鼠。

宋悯终于明白:原来身体真的会不受大脑控制,这样明确直接地抗拒一个人。

“宋悯,天色不早了,今晚就……留下来吧。”柯林低低地笑着说。

然而,就在柯林舔上他手指的前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青年“砰”地推门而入,欣喜地喊着:“先生!大少醒了!大少醒了!”

房间内突然静到了极致,方泽的目光在柯林的舌尖和宋悯的手指扫了眼,又看了看宋悯腰上的手,还有桌上那几碟卖相正宗,一看就能猜出是谁做的菜肴,虽然表情没变,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宋悯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从柯林怀里挣出来,抽出纸巾擦擦手,深知这时候越解释越是掩饰,干脆说:“既然大少醒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看看大少。”

然后就错着方泽的身子,从门口走了出去。

柯林被扰了兴致,但见门口二人都已离开,只得冷笑着看了看桌上留下的饭菜。

“先生,”候在门外的秘书莱娜推门进来,试探着问柯林说:“还要叫小何回来吗?”

柯林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叫他干什么?我就那么缺一个床宠?”

莱娜一哆嗦,连忙惊恐地低下头。

房间里静了好一阵,就在莱娜猜想柯林会不会突然发怒,随便找个理由惩罚自己的时候,就听到柯林不悦地说:“小何那孩子今天伺候的不好,把他给军区那群光棍送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那……先生要不要试试今天新送来的姑娘?”

见柯林已经找到了替罪羊,莱娜松口气,讨好地笑着说:“这姑娘可是宋主任亲自为您挑选的礼物,据说不仅模样好看、性格温和,连名字都叫‘宋敏’呢……”

柯林眼神一动,莱娜见有戏,忙对柯林说先生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把那姑娘梳洗好了,给您送过来。

莱娜离开后,柯林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即将送到自己床上的“宋敏”,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情总算是好些了。

.

宋悯离开了宅邸主府。

朝医署住院区走的时候,他的脚步迈的又大又快,脸上刚刚还柔似春风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满满的肃杀和冷寒,临到进了走廊他才听到方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提醒他刚刚方泽都撞见了什么。

他说:“宋悯,我原以为你是真狠,但没想到你是真贱。”

宋悯没有动,他垂着眼出神地盯着一块地砖,任由方泽转到他身前,黑着两个眼圈压着极度的恶心和愤怒说:“我是真不明白大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替你挨枪子儿、可以连命都不要!本来我还觉得他时常吃醋发火责骂你,你也挺不容易的,但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

他指着眼巴巴往重症监护室里看的艾尔菲说:“她虽然嚣张跋扈嫉妒心重,但她对大少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在我们苦守着大少整整一天一夜的时候,你口口声声他死了他活该他自己选的!然后转身你就投到……投到先生的怀里,还给人家做饭,在那郎情妾意的……”

“你说话啊,哑巴了?你走到这里还是因为好事被撞破,不得不跟我做戏呢吧?”

宋悯一动不动,方泽恶狠狠盯着他说:“你他妈的……太让人恶心了!”

“说完了么?”

宋悯漠然地看着方泽:“如果你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那我没什么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现在还是日后告诉唐括都没关系,他打我骂我我受着就是了;但如果你觉得我恶心,不想我去见唐括,那我也可以现在就走,是走是留,你放句话。”

方泽被宋悯无所谓的态度说愣了,他盯盯地看着宋悯那张寡淡的脸,好半天才自嘲地笑出了声:“行,你行!宋悯,我狠不过你,”

他喘了好几下才理顺情绪,然后抹了把发红的眼睛,抽抽鼻子说:“去看他吧,他谁也不见只想见你,进去后说几句好听的,要是把他气着,你敢出来我就敢活剥了你!”

宋悯不语,直接走进更衣室,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防护服、口罩、鞋套后,才在窗外艾尔菲巴巴的眼神下走进监护室。

房间没有开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一旁的呼吸机响着滴滴的声音。

唐括静静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手上挂着吊瓶。

才一天一夜没见,他整个人仿佛瘦削很多,脸色苍白如纸,呼吸罩里也泛着一层稀薄的雾气。

宋悯没有凑很近,只是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似乎觉得唐括的胸膛都没有平时厚了。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宋悯明明对唐括怨怼不已、恨之入骨,可对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是体温又了解的十分透彻。

这一刻,他没有因此感到耻辱,只是盯着唐括年轻而英俊的脸,脑袋忽而混乱忽而放空。

…………

小畜生,

我的爱人不要我了;你的父亲也不要你了。

我们都被抛弃了。

你总说你爱我、疼我、舍得把一切献给我……

那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房间里十分安静,没人能回答宋悯的心声。

他呼吸渐渐沉重,看着比他小了整整六岁、面部轮廓还带着青涩和倔强的年轻人,视线下移,看到唐括平日孔武有力、现在却惨白枯瘦的手。

不知是哪一瞬间,宋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冬日,他也曾牵着这只还没长大的手去贫民区给患病的幼儿分发饼干,两只小手紧紧护住宋悯修长的手指说:老师老师,我给你取暖;

这副如今病恹恹的高大身躯也曾趴在宋悯的背上亲着他的侧脸,用稚嫩的声音说‘老师,你看我练格斗脚都扭了,今晚作业可以少留点吗?’;

再后来,这个人长大了,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就如痴如醉地压在宋悯身上,一边吻着他的眼泪,一边律动着腰腹,着了魔似的一遍遍说‘宋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是属于谁的……’

那么执着的眼神,那么滚烫的情愫,那么多令人颤抖的吻和抚摸一寸寸点燃宋悯的皮肤,灼得他肌肤痉挛慌乱不已,又不得不聆听耳边低沉魅惑的情话,无助地接受唐括坚挺昂扬的热度和无休无止的**。

宋悯猛地闭上了眼睛。

回忆斑驳,画面凋落。

备好的吊瓶就在咫尺处放着,装有水银的注射器就在宋悯袖口里藏着。

只要几秒钟,只要一点点,只要把水银注入下一只输液瓶里,哪怕一毫克,都足够在五分钟内让唐括永远的消失了。

宋悯轻触唐括苍白的手指,耳边回响着他幼时脆甜甜的笑声,一时间竟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袖口里的水银简直是有千斤重。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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