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意(1/2)
清平镇虽小,但这里的土地庙却修得十分体面。雕梁画栋、琉璃金瓦不说,连土地公公也是彩塑金身,由此可见,这里的香火必然十分旺盛。只是如今楼阁虽在,却无人打理,看来不免有几分萧条寂寞。
我与太子在庙中寻了数圈,却一个人影也不见,心中好生疑惑:“玉娘分明说那孙天师在此处,为何竟不见人?难道那老板娘骗了我们不成?”那玉娘昨日对太子百般谄媚,对我却毫不理睬。如此嫌贫爱富,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却道:“想必天师有事外出,我们便在此等他回来,又有何妨?”说着,竟自找了地方坐下。
我见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皱眉道:“等他回来?殿下说得倒是容易。只是若这孙天师一月两月再回来,我们也要等他一月两月?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圣上的病等不起。”
太子笑道:“这首阳山遍布结界,若是没有孙天师相助,我们可能连山门都进不了。萧玥姑娘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行入山!”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盘膝打坐起来。
我再怎么说,也是太华仙翁的正牌弟子。虽然这些年并未修得腾云变幻之术,但阵法还粗通一二。此刻正该露一两手绝技,免生叫人小瞧了去。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自幼随仙师学艺,这小小结界怎会难住我?殿下既如此胆小,便在此静候罢。萧玥不日便将千年菩提子取回。”
我说着便提剑出了土地庙。哪知前脚刚踏出,便觉一阵阴风袭来,只见漫天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这风也不知从哪里吹来,只令人全身发冷,犹坠冰湖之中。
正不知该如何应付,就听空中一声大喝:“孽畜!”恍惚间眼前金光一闪,待睁眼时风沙已去,眼前正站了一位手持桃木剑、身着金丝八卦道袍的胖道人。
我一惊非小,忙道:“道长,方才为何飞沙走石?”
胖道人满脸忧虑之色,叹道:“想不到那孽畜竟敢来土地庙捉人!若非贫道及时赶回,姑娘恐怕早成了那孽畜腹中之物了!”
我惊道:“道长所说的孽畜,难道就是前几日闯入镇中的妖兽?”玉娘曾说这妖兽专门攻击年轻女子,难道方才……
道长点头道:“正是!此兽最喜吸食年轻女子精元,姑娘要十分小心才是。好在贫道已在土地庙中设了阵法,那孽畜不敢进犯。姑娘还是到庙中躲避一时吧!”
我闻言连忙将刚刚迈出的脚收回,正要往里面跑,谁知匆忙中竟绊在门槛上,重心倾斜,身子直向门外倒去。
都说人倒霉时,连喝水都要塞牙。如今我好不容易虎口脱险,难道注定要做那妖兽的早点?
就在绝望之时,只觉后心一暖,人已被人从身后托起。那人提了我的衣服,将我往庙中一丢,我便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险些肢解碎骨。
我忍着全身剧痛站了起来,却见太子正十分谦恭地向道人行礼:“想必阁下便是孙天师罢。我二人欲上首阳山求药,还请天师赐灵符两张,好让我二人通过山门结界。”
孙天师惊疑道:“你二人竟要上首阳山?可知那首阳山遍布结界,危险重重,连贫道也不敢贸然前往!”
太子叹了口气,道:“只因家父病重,需求山上千年菩提子救命。天师若肯相助,在下必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
孙天师点头道:“好一个孝子贤孙!贫道本该与你二人一同前往,只是这镇中之人若无人保护,恐怕性命难保。也罢,此二符乃是贫道的师父丹阳子所画,法力高强,能破世间万种结界。今将其赠与二位,若危难之时,可将此符咒点燃,贫道定会及时出现相救!”说着袖袍翻转,手中已出现了两枚灵符!
这孙天师真是十分慷慨,初次见面便送我们如此重礼。我二人谢过之后,便伸手取过灵符,装入荷包之内。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手中的灵符已不见踪影。
身后有人笑道:“既如此,还请天师多赐一枚!”
我转身看去,只见树上白衣飘摇,颜澈正拿了我的灵符仔细观瞧,嘴角轻扬,眉目如画。
孙天师倒很好说话,又取了一枚灵符给我,便将我们三人带到山门前,亲自送我们进了山,这才离去。
首阳山人迹罕至,山间林木繁盛、杂草丛生。好在我们三人皆习武术,遇到无法行走处,便以轻功跃过,一路下来,也不甚辛苦。
只是奇怪的是太子与颜澈除了刚见到时打过照面之外,竟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虽素知太子殿下冷若冰山,但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也是太过高冷了些。我本想劝他几句,但无奈他一人远远走在前面,我若赶上去一番劝说,岂非大大伤了他的颜面?如此拉仇结恨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做的,便就此作罢。
再看颜澈,却是满面春风、步履轻快,自在得好似郊游一般。我不由叹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般大?
颜澈见我一脸抑郁,凑过来道:“萧玥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我连忙摆手,笑道:“颜世子说笑了,我怎会有什么烦心事?”
颜澈却忽然叹了口气。
我疑道:“世子何故叹气?”难道他见我并无烦心之事,所以不开心?素闻朝中权贵常以鱼肉百姓为乐,难道他也……
颜澈摇头道:“我平生最怕别人叫我世子。颜澈早将萧玥姑娘当做朋友,若姑娘愿交在下这个朋友,以后便叫我阿澈吧!”
“阿澈?”我思量片刻,这名字果然亲近些,于是点头道,“甚好,甚好。”
“那我以后唤你玥儿,可好?”
我笑道:“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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