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1/2）

让芍药去打晕了门口的小厮，把他背上那人接过来一看。

祝琼枝眨眨眼，竟不是窦清怀？

“小姐，是不是哪里出了错？”芍药皱眉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小姐的计划。

“于大局无碍。”祝琼枝笑了笑，最多是她准备好的纸条用不了了。

她与窦清怀曾做夫妻那么多年，对他的用笔习惯了如指掌。本想假造他与念环二人有了私情的书信往来，如今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算他运气好。

祝琼枝把备好的书信一并丢进炭炉，烧了个干净道：“无所谓是谁了，丢到床上去吧。”

念环正燥热难耐地躺在床上扯着自己的衣服呢。

这药效之烈，即便是醒了，怕也还会以为自己在梦里，正与人一度春风呢。

碧环虽然厌恶那个王升鹏的作风低下，但终究觉得是个与她们无甚关系的人，这般设计嫁祸，多少令她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如今的她却是多少能明白，若不是这人自己也是个没安好心的，根本就不会踩进苏氏的套中，而最后落在她们手里。

“母亲快来了吧。”祝琼枝抬头看看天。

碧环连忙回神道：“是，奴婢先前便叫人去请夫人了。”

“嗯。”祝琼枝点点头，微微侧目看向淑环笑道，“淑环，出去说？”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地互相脱起了衣服。

淑环此时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听祝琼枝问她话也没急着答，低着头默了两晌，便无声地站起身。

碧环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和芍药一左一右地为祝琼枝开了大门。

祝琼枝走出去。她今儿个穿了一双极为精美的绣鞋，是祝琼芳亲手给做的，鞋面上两只蝴蝶栩栩如生，更衬得小脚儿秀气。

她抬脚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被芍药打晕过去的小厮，半垂着眼帘儿，似无意般地提起道：“当日，我奇怪祝玉沙哪里来的我的熏香去给窦清怀，此事应该是你做的吧？”

这语气虽是疑问的，但淑环知道，此事祝琼枝既然开了口，那便是已然确定。

淑环张口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她想说不是这样的，这是一个误会，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但最终。

她还是抿上了嘴，无言地点了点头。

先前碧环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怒气，她想让自己像小姐那般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仍旧忍不住，面上流露出一抹刺痛和讽刺来：“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淑环面色惨白，仍旧不说话。

祝琼枝似是觉得有些冷了，拢了拢自己的袖子，芍药立刻上去为她披了一件厚实的外衣，体贴之处，不弱于曾经的淑环半分。

“你看。”祝琼枝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春日里浮着的柳絮，让人嗓子眼里痒得难受。

她说：“你看，你也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又因何会觉得，做错了事我能够容你呢？”

若是淑环肯主动开口向她提一提，以她们这段日子的主仆之情，以祝琼枝对她的满意，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她，把弟弟夺回来。

只是因何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的道路呢。

淑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她冲着祝琼枝笑了笑，道：“你看，小姐。我也知道我在小姐那里算不上是独一无二。”

“但是我的弟弟，在我这里，就是独一无二的。”淑环的语气坚定，似是毫不后悔。

那是她在这普天之下唯一算得上是亲人的人。不同于祝琼枝，不同于碧环，不同于这祝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是她真真正正的亲人，同宗同源，同姓同血脉。

祝琼枝听了倒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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