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大三的暑假,古月都在兼职,开学前一天,她去西郊给爷爷扫墓。
古月乘了最早一班的公车,到地方时,天色还不甚明朗,整个公墓区暗沉沉,静悄悄的,古月拾阶而上,耳朵里只有自己闷闷的脚步声,她清理干净爷爷墓碑前干枯的花束和杂草,又把带来的米酒洒了一些在墓周围,爷爷生前隔三差五喜欢小酌一番。
回市区的时候,古月坐在车子靠窗的位置,车子里空荡荡的,只载着她一个乘客,司机师傅也是开的史无前例的慢,更像一部游览车。
反正是假期,古月也不在意,单手托腮望着窗外,郊区的感觉很好,远离闹哄哄的车水马龙,大片的绿地静谧悠然,车子驶入一条林荫道,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阳光细细碎碎的从树荫里投射下来,古月游离的视线里出现一个身影。
还没来得及细看,车子就开过去了,古月回头,是个男生的背影,他的脚边还跟着一只小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行走在夏日清晨的林荫路上,似乎各怀心事,有一些温馨,有一些落寞,如同一幅天然的油画,直到身影渐渐模糊,古月才回过头来,她没由来的想着,也许他也是个孤单的人。
到家时,接到陆仁佳的电话,“陆陆,你到了么?”
“嗯,到啦。”
陆仁佳是古月的同学,也是房客,因为房子太大,古月就把空出来的三间都租了出去,其他两个人都搬走了,只剩陆陆继续租住。
熬过一个漫长的暑假,新学期陆陆回来了,古月很开心,陆陆本就爱咋呼,房子终于可以有点人气儿了。
古月准备了丰富的晚餐,给陆陆接风洗尘,直吃的她捶胸顿足,“哎呀,又长了两斤肉。”
晚上,古月坐在书桌前浏览租房的帖子,陆陆躺在床上玩手机,古月有点郁闷,“都两天了也没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房租贵了?”
“不贵啊,这是什么房子?是别墅,什么地段?黄金地段,依山傍水,绿化给力,此等豪宅,已经是良心价格了。”
古月的爷爷是个中学老师,中年丧偶,膝下也无一儿半女。身前一直省吃俭用资助过很多学生,退休后收养了古月和古言两个孤儿。古言是很调皮的孩子,上中学后有次离家出走就再无音信。
按古月爷爷的收入,他就算精打细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一幢别墅的,这别墅在十几年前也算富人区。古月是爷爷去世后才知道,房子是别人赠与爷爷的,而赠予者是爷爷曾经资助的一个山区孩子,多年后他变成了身家上亿的地产商人。爷爷去世时,他来吊唁,有意包揽古月的学习生活费用。古月谢绝了他的好意,她觉得非亲非故,而且她并不是走投无路。
古月开始招租,同时兼职了一家茶餐厅的服务员,与上课时间不冲突,古月一干就是三年。
开学后第一个周末,古月去探望吴阿婆,阿婆以前在古月家做保姆,爷爷生病后,那位大老板就给爷爷请了保姆照顾爷爷和古月的起居,爷爷去世了,阿婆也回去了。
一晃三年过去,不知道阿婆过的怎么样,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又转公交,最后在一个陌生的站点下车,古月看看手里阿婆留的地址,四处望了望,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与市区的繁华相比,这似乎是座被遗弃的偏僻小城,狭窄的街巷,陈旧的居民楼,街边五颜六色的广告牌,烧饼店里重复播着的录音女声。给人一种灰败散漫的感觉。
才过八点,还有很多买早点的小摊,阿婆留的地址并没有精确到门牌号,而且两年前阿婆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找起来有点困难,古月向附近的人打听。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吴文秀这个人,古月有点失落,也许阿婆早就搬走了。
她无聊的看着旁边电线杆上的广告,上方的一则小新闻吸引了她,是治疗荨麻疹的土方子,说的还挺是那么回事,陆陆的荨麻疹很严重,寻医问药多次都没用,古月仰着脖子仔细看那些小字,想着咨询一下也行。广告里留了电话,被下方租房子的广告遮住了,古月轻轻撕开一角,拍下里面的电话。
暮城从巷子里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个穿着网兜衫牛仔短裙的女子戴着一顶遮阳帽在路边贴小广告,要说平时这种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但昨晚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暮城从外面喝了点酒回来,出租车在这个地方停下,刚下车,就贴上来一个年轻女人,暮城礼貌的拒绝,女人以为暮城是害羞,更是拽着他不放,“帅哥,跟我走嘛,或者去你家也行。”
暮城说了句,“走开!”
那女人却黏的更紧了,暮城有点烦躁,手臂一抬想甩开她,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长长的指甲在陆林脖子上划了一道印子,暮城感到一阵热辣辣的疼。她的网兜小衫也不知何时挂住了自己的扣子,暮城低低骂了一句,去拉扣子上蛛丝一样的布料。
却听到那女人扯开嗓子喊,“非礼啦非礼!”
只几秒钟便从一边跳出来几个男人,揪着暮城的领子把他拽到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三两下掏光了他兜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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