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暮城找到阿海他们，阿海眼尖，发现他下巴上的红印子，睁大眼说，“你小子，上哪儿打野战去了？”

他凑近一看，“卧槽，这小牙印儿，太激烈了吧。”

暮城由着他取笑，其他人也纷纷调侃开来，

真有这么严重？

阿芙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给他看，暮城瞄了眼，确实有很深的一道血印。

“你上哪儿快活了？”莫耘问道。

“摔得，我先下山了。”暮城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好奇心，走了好几步，还听到阿海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着，“壮士别走，再来一发。”众人失笑。

可能刚才有点慌不择路，尤其这没什么参照物的大山上，古月只记得对面那座山有小树林，而现在对面的山上光秃秃的，古月又按来时的路往回走。

似乎是直觉，暮城回头看了眼，果然半山腰上有个人影，那人头上裹着薄纱，像阿拉伯妇女那样，裙裾被风吹起一角，她的身后，残阳如血般倾泻，天地之间，只剩一抹小小的剪影。

暮城继续走，以往的人生里，女孩子们都是乖巧的，温顺的，甚至主动的，还没被人骂过不要脸呢，亲也没亲到，倒挂上了不要脸的牌子，真不划算。

晚饭古月只是寥寥吃了几口，天色暗下来，古月独自坐在在帐篷前发呆，有点想上厕所，古月朝那边的帐篷看了看，因为去公厕必须经过。

没有人，他们可能还在山上玩儿，古月一路走到公厕前，目不斜视。

古月方便出来，洗手间里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小孩在洗手，旁边还站着一个，都是三四岁的模样，古月认出她们，是同一个旅行团的，礼貌的笑了下。

年轻女人请求古月帮忙看下孩子，说自己可能吃坏肚子了。古月点点头，带着两个小家伙站在公厕外的草地上。

暮城一个人躺在车上玩手机游戏，车窗外传来小孩的嬉闹声，暮城向开着的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古月就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边两个玩闹的小孩，暮城按下车窗，在车窗关掉的一瞬间，古月身边那两个孩子突然撒欢似的冲向湖边，一个跑的太快以至于到桥墩处没停下来直直掉进湖里。

暮城没有任何思考，打开车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甚至没来得及看古月一眼。

古月听到“扑通”一声响才反应过来，看到两个小孩只有一个待在岸上，顿时大惊失色，朝湖边跑去。

已经有个黑影先她一步跳进湖里，古月也不会游泳，站在岸边急得跳脚。

糟了糟了！她觉得自己闯大祸了。

几秒钟后，黑影把小姑娘托上岸边，自己也跳上来，古月没有看那人，只盯着他手里的孩子，小姑娘哇哇哭叫，她没有死。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小姑娘的妈妈从厕所出来，看到女儿浑身湿透躺在地上直直冲过来，一把抱起小姑娘，“琳琳你怎么了她怎么了？”女人问古月。

“掉水里了，你不要太着急，她只是呛了点水。”

琳琳妈妈这才看到说话的男子，也是浑身湿透，“你救她上来的？”

古月也注意到了暮城，一时心里五味杂成。

几个人闻声跑过来，琳琳的爸爸最先冲过来，责问女人孩子怎么回事？

女人吱吱呜呜的哭着说不出一句话，有人安抚妇女的情绪，女人才抽抽搭搭开始说话，“我去了躺洗手间，拜托这个小姑娘帮忙照看小林和东东，谁知道出来就成这样了。”

男人看向古月，古月低声道歉，“是我的错，没看好他们。”

“林林怎么掉到水里的？”男人盯着古月。

“……她玩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落水。”

“你不知道？！你照看不了完全可以不答应，万一出事了你负的了责吗？”男人几乎用吼得了，吓得缩在妈妈怀里的琳琳浑身一抖。

“事情弄明白你再吼行吗？”暮城蹲下身问那个躲在父母怀里的小男孩，“你是不是和她一起玩？”

叫东东的男孩点点头。

“她怎么掉水里的？”

东东胆怯的看着暮城，半天才说，“我们比赛谁先跑到湖边，结果她跳下去了。”

“是她疏忽了，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男人冷着一张脸，不好再说什么，站起来生硬的向暮城道谢了几句。

有人提醒他，先回去给孩子换件干衣服，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男人这才抱起孩子，向帐篷的方向走去。

东东妈妈又叫暮城赶快回去换衣服，免得感冒，大家也都相继离开。

只剩下暮城和古月。

十月份的傍晚已经有点凉意了，水里温度也低，这会儿暮城才感到浑身冰冷，古月脸色煞白，眼神呆呆的，也不说话。

“回去吧。”暮城看着她说，他的衣服滴着水，跟那日在严华寺一样。

古月心里陡然难过起来，半天才说，“谢谢你。”她低下头，“要不是你救她，我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别想了，人没事就好。我换件衣服。”

古月点了下头，暮城已经冷的发抖了，不再管她，小跑回车里。

暮城的车子开走了，许是回酒店换衣服了，古月又在湖边待了会儿，发现湖面上在靠近桥墩的地方漂着一个钱包。

她蹲下身捞上来，一个棕色的普通男士钱包，甩了甩上面的水，古月打开钱包，出现两排排列有序的卡。一叠糟了水的人民币。

再翻翻到一张身份证，证件上的人穿着校服，留着寸头，眼神笃定老成，嘴角微扬，颇有点少年人不服输的气质。

十年前的照片，马上要重新办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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