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暮城放下水杯，在古月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对不起。”

“是我自己倒霉。和你没关系。”

暮城不说话了，看着她的脸，想不出她之前经受了怎样的痛苦，她的嘴唇裂开了，嘴角的血迹也没有清理干净。

她试图坐起来，发现浑身疼的厉害，尤其腹部。

“你想要什么？”暮城站起来，揽着她的肩让她坐好。

“喝水。”

暮城把水杯拿给她，提醒她，“有点烫。”

古月握着水杯抿了一小口，又用舌尖舔了舔下嘴唇，干燥泛白的唇上湿润了一点，她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什么样子了，眼角脸颊有种灼烧肿胀的感觉，古月想肯定很惨很难看。偏偏暮城就坐在旁边，古月尽量背过脸去。

“21床，去负一楼做检查。”护士过来通知。

“知道了。”

古月从床上下来，发现脚软的厉害，就像踩着棉花。差点一头栽下去，还好暮城扶住她。

“我抱你。”下一秒，他长臂一捞，古月已被打横抱起。

古月又急又羞，“我自己能走。”

暮城没理她的话，走出病房。

“你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了。”

“都凌晨了，没人了。”

古月知道他是不会放自己下来了，撇过脸不再看他。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暮城的脚步声，让人觉得很踏实，古月自嘲的想着，被他这样公主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可是却得付出代价，人们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的伤口还没结疤，就已经忘记疼痛了。只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

很快电梯停到了负一楼。正好值班医生从办公室出来，问了古月一句，“能走么？”

“能。”

“那就放下来。”有点年长的值班医生最看不得这种黏在一起的小年轻了。

他指指暮城，“你不用进来，外面等着。”

暮城依言放下古月，低头问她，“要不要我扶着你？”

古月怕值班大夫生气，连忙说，“不用了，你在这儿等着。”她咬咬牙，忍着浑身牵扯的疼痛进了x光室。

古月做检查的时候，暮城在楼梯间的窗口吸了根烟，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任何能因为自己而去伤害古月的人。烟没抽完，暮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摁灭烟头，走去负一楼。

古月正慢慢走过来，看到暮城，怕他又来抱自己，伸着手臂说，“你……扶着我好了。”

暮城也不勉强她，扶住她的手臂。

回到病房，古月躺回床上，感觉身上更疼了，“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暮城以为她和自己待在一起不方便，说，“我睡走廊里，你有事叫我。”说完就要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回来，问古月还需要什么吗？

古月摇摇头。

暮城看到桌上的药膏，想起来还没贴，又出去找护士，护士站一个人都没有。

暮城敲敲值班室的门，里面有人问，“怎么了？”

“21床需要擦药膏。”

“家属不能帮一下啊。”

“不能。”

护士简直无语，这点事儿小孩子都会干。护士重新穿上褂子出来，看到门外高高帅帅的男子，立时眼前一亮，没那么困了。

护士给古月上完药出来，交代了暮城几句，回了值班室。

暮城没有再进去，枕着胳膊躺到长椅上。走廊里冷冷清清，还有从楼梯间传来的一丝冷风。

古月等了好久，也不见暮城再进来，他不会真睡走廊里了吧。

古月下了床，从门上的窗户看过去，暮城确实睡在长椅上。十月中旬的天气，晚上已经有些寒意，那几把椅子也不够长，暮城的一半小腿悬在外面，一定很不舒服。

古月想了想，打开门。

暮城听到开门声，站起来问她怎么了？

“睡里面吧，那床也没人。”

“没事的，你进去吧。”

古月不想和他争论，只说，“要你睡你就睡。”

暮城跟了进去，古月拉上了两张床中间的帘子。

“关灯吗？”暮城不太喜欢开着灯睡觉。

“嗯。”

光线暗下来，俩人各自躺上了床，古月却了无睡意，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病房里镀上一层银色，古月回想那尖尖硬硬的鞋头踹到身上，踹的她差点死掉。

如果死了怎么办？死了就死了，无牵无挂的死也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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