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2）

古月点了下头。

“什么事？”

古月嘴巴木木的，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你自己注意安全，梅林是个危险的人，别和她走太近。”

这是什么奇怪的话，暮城觉得可笑，想了想，大概是她那位新任男朋友对她说了什么，“危不危险我自己会判断。”

他一直有点自以为是，古月把指甲嵌到手心里，声音不觉低了许多，“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你别被她骗了。”

暮城笑了。

他的笑里是极大的讽刺。

暮城走过来，“骗了又如何？”

古月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他的一切话语都是情理之中的，古月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说完快步离开。

暮城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他并没有思考古月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不该就这么放她走。不可否认，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惊喜是超过其他的。

暮城追出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暮城颓然的望着穿行的车辆，来往的行人，无力的垂下肩膀。

梅林吃过晚饭在暮城的小区里转悠，深秋时节，气温已经有点低了，天黑的也早，梅林穿了件及膝的风衣，脑袋缩在围巾里，最近她开始频繁的呕吐，也吃不下饭，更容易感觉到冷了。

她想暮城大概已经回到房间了。经过停车场时，梅林特地多看了眼，却发现守在入口处的古月，梅林轻轻哼了一声，“她真是不怕死啊。”

梅林站在树影里，看着他们，像一场无声电影，结局很恶俗，女孩负气离开，男孩去追她。

梅林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耗没了，她一秒都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吵架。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似在诛心。

暮城并没有追过来，古月自嘲的想着，凭什么认为他会追出来，他那么自视甚高的人，怎么会丢掉自尊来找她。而且是自己有错在先。

古月找了家咖啡店，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她太累了，一整天滴水未进，再走下去该晕在马路上了，古月机械的搅动咖啡里的糖，出神的看着小勺划出来的漩涡，漩涡里出现暮城冷冰冰的脸，认真的可怕，丝毫不念旧情，对待仇人一般。

古月试着回想俩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咖啡店里放着一首韩文歌，古月听过，叫做雨滴，曲调沉郁哀伤，仿佛是为了配合古月失魂落魄的心情。

听着听着古月就有些情难自已了，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掉到咖啡里，桌子对面递过来一张纸巾，古月狼狈的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抬眼看过去。

顿时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梅林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她把纸巾扔到桌上，收回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你很勇敢。”

古月没有搭理她，垂眼看着咖啡。

“还是我心太软。”

古月前所未有的镇静，而且她说对了，古月觉得自己现在一点也不怕她，她甚至多了些突如其来的斗志，这种斗志给了古月力量和尊严。

“为什么要跟我抢？你还有那么多机会。而我只有他一个，还只能远远看着。”梅林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有多爱他么？为了爱他，甚至可以毁掉他。”

古月直视她，“你真是个变态！”

梅林笑了下，“这只是我表达爱的方式，你觉得变态就变态吧。我26岁了，其中有一多半的时间我都没有做人的概念，就像是一个工具，你不会懂。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人的时候，就是和他在一起时，我太留恋这种感觉了，我想留住它，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梅林似乎有很强的倾诉欲望，古月忍着没有打断她，更加断定她会伤害暮城。

“你会对暮城怎么样？”

“让他陪我喽，还能怎么样？有点遗憾，我还是更喜欢眼前的他。”

“你问过他么？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听听他自己的想法？”

“我也想啊，可是我只活在他的记忆里，没办法。”

古月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你是不是整容了？”

梅林努努嘴，没否定。

“你让他去接受一张根本不熟识的脸，对他公平么，对你们曾经的感情公平吗？”

梅林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留着他干嘛，看他和你秀恩爱？”

古月捏了捏手中的小勺，“只要你不伤害他，我会离开他的。”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而且，就算你离开他了，还有别的女生会贴上来。我不甘心啊，死都死不痛快。”

“那暮城呢？他又享受到什么了？他的身世你比我更了解，也不比你活得容易。你这么纠缠有什么意思，人各有命，他的命运凭什么要你掌握。”

“别说了！我最讨厌听人各有命这个烂词，你的命就该天生比我长？为什么我就得遵循。既然这么不公平，我自己争取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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