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先下载两次(1/2)
兰草对安眠药的剂量把控的失误,使得段小正失去了逃离北齐的全部记忆。
阿寻,是段小正现在的名字,因为郑妃,段小正把自己忘得更彻底。用一秒钟的时间适应了转变成男生的体貌。以后,段小正就是个男人了。
居然没有一点点的不安?应吹斯汀。把段小正拆了也凑不出变个性的钱,何况,变完了也不实用。
段小正吹了一个口哨。阿元拽着弟弟的裤腰带,一撒手,他就找不到这小混球了。
阿元和阿寻的落脚地,叫乌台,是一座很小的城。从记事时起,阿元就领着阿寻在街上混。
拐和骗,是大事,不常做。偷和摸,是常事,三五天就干一回。香炉街卖炒豆的阿宽家是他们每天必去的地方。摸一把,可以吃一天。口味比较像辣条,辣条蹦豆。
阿寻七岁那年,大病了一场。阿元以为是阿宽家的豆没有炒熟。直到病得快死了,阿元抱着阿寻到长命寺里去救命。
法师救人是不收钱的。阿元心里这样想。
法师说,看病不收钱,药,还是要收钱的。
阿寻的病很贱,但药就很贵。阿元抱着阿寻在寺门上哭了三天,阿寻让他的眼泪淹了个半死。
来寺里进香的外地香客看见,发了善心,替阿寻赎了药。知道阿寻是个男孩,等到阿寻把药喝下去,香客同阿元商量,让阿寻替他家的儿子出个家。
药已落肚,吐是吐不出来了。
“那以后就有人管你吃饭穿衣了吧。”阿元肿着两只眼睛和阿寻说。
“那以后你可以来蹭饭。”阿寻的心眼总是比阿元多一点。
阿元又把阿寻抱到长命寺里去。度人出家的老法师是云游来的,在大殿上坐着。客人和本地法师围着他,听他的教诲。
“这个孩子,非我能度者。”老法师看了阿寻一眼。
“但我已替他赎了药,价值一千金。”香客微微有些出汗。
“阿元也是男孩嘛。”本地法师总是精明的。
老法师看了阿元很久,头顶上香疤的周围匍着一大片又细又密的汗,“此儿,我若度他,即是杀他。”
第二天,阿元跟着香客走了。
阿寻被灌了很多药,一夜都睡得很死。醒来时,阿宽在炒第四炉蚕豆了。
阿宽娘搂着阿寻说,“阿元走了,阿寻就不要再去偷了。”
单干,那是会死人的。阿宽娘的意思是,阿寻没有阿宽那样健壮的体魄和肌肉,炒豆仍只能吃而不能做。阿寻的手只拿得起阿宽娘的针。
阿宽娘的针线是香炉街上最好的。阿寻的针线比她的还好。乌台的小裁缝阿寻,就是说的他。
十年之后。
阿元在京都失足落水的那天。
阿寻在乌台为清欢裁制嫁衣。
清欢,姓苏。乌台的小美人。
她娘,姓金。乌台的老美人。
从前住在香炉街,苏家发达了之后,住去了乌台的大塘。前有金塘河,后有乌台山,风水宝地,乌台有钱有名的人都住在那里。
“阿寻有十七了吧?”金美人在阿寻跟前绕来绕去,笑容堆在眼角,“只比我家清欢大一岁。我记得的。”
苏家的女人很多。虽非小富,穿衣用度却很讲究。金美人虽然有些刮噪,赚苏家女人的钱,阿寻也还是愿意的。
清欢出嫁,苏家的女人都要添置新衣。老的七十九,小的高不过膝。在女人们眼里,那些画在纸上的是半臂,是大袖,是襦裙。在阿寻眼里,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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