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唐希文给乔雪城安排在顶楼，视野开阔，能看见远处绿林环绕中的人工湖和更远处宇宙港口的平台。

现在是正午，屋子里明亮又温暖。

乔雪城像它的橘猫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懒洋洋的气息，不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反而像是来医院度假的。

乔雪城看见周晏，露出一个微笑，随意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呀。“

“很忙。”

乔雪城听出周晏不想告诉他细节，也不多问，倒是橘猫朝他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周晏抓住它的一只爪子，像招财猫那样，对周晏摇了摇。

周晏鬼使神差地开口：“……帮警局抓人。”

“你很累吧，这次都没看见你的雪豹。”乔雪城说，“之前它还出来找我的猫玩。”

周晏想说不是这样，但好像没有理由反驳。第一次在他家里时，他的雪豹趁他不注意，跑出来两次，次次都出现在乔雪城身边。

乔雪城说：“我理解啦，以前熬夜补作业以后，我的猫也不肯出来。“乔雪城看他的脸色，“你做过疏导吗？唔，不过你应该不太信任我。“

“我不太依赖向导。”周晏说，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一会儿就好。”

乔雪城疑惑，跟他坐在一起也会有精神疏导作用吗？

事实证明，周晏只是想放松一下。他今天没穿制服，而是穿了最简单的休闲装，整个人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的眉骨高，面部轮廓深邃，侧脸线条犹如雕刻一般。

长得真帅。乔雪城忍不住想。是他永远做不到的那种帅。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相似的信息素在屋子里交织。乔雪城重新注射了抑制剂，另一个人的气息在他这里变成了莫名的安宁。

信息素真是神奇。让人觉得一见如故。乔雪城想，他对周晏有种盲目的信任。

“你好像不是很急着回去。”周晏闭目养神完了，坐起来一点，问乔雪城，“不担心家里吗？”

乔雪城摇头：“我爸妈去世了。”

周晏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说：“抱歉。”

乔雪城是向导，所以他的资料有层层加密，并不算很好查。为了避免惊动周海成，周晏也没有查得太深，他手里有乔雪城父母和哥哥的姓名，但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乔雪城回忆道，“快九年了。”

那时候乔雪城应该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小孩。周晏于是问：“谁照顾你？”

“叔叔，后来是哥哥，再后来哥哥有工作了，一年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

周晏顺着他的话问：“这么忙？”

“他在一个舰队里工作，也不是忙，就是没法回来。”乔雪城没多大心机。他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说了也就说了。

周晏把他的猫抱过来，心里想象着乔雪城更小一点的时候的样子：“小可怜。”

乔雪城沉浸在回忆里，下意识说：“没有，我其实挺幸运的。”

“幸运？幸运还被人抓到这来。”周晏看出他的情绪没多大起伏，跟他开玩笑说。

“可我也遇见你了，然后你帮了我，不是吗？”乔雪城看着他，“我会……很神奇地躲过一劫。我爸妈出意外那次，本来我也要去的。”

乔雪城想到什么，说：“说起来，那里现在是你们帝国的领地了。”

“什么？”周晏反应过来，“风铃要塞？”

“嗯。”乔雪城点头。

周晏本来轻松的面容瞬间凝固了。他极少数地，不想面对别人的目光，无法和乔雪城对视。

九年前，风铃要塞驻军突然叛变，叛变的原因至今仍是个谜，公众对此猜测颇多。叛军向周围的几颗星球发射了威力巨大的导弹，一时间死伤无数。风铃要塞在两国边境，被导弹击中的星球中，有一大一小两颗卫星属于帝国，其中大的那颗还是边境人口众多的商业卫星。

这件事是两国敌对的开端。风铃要塞叛变，帝国抓住时机，以两颗卫星被毁为由，集结兵力攻占了风铃要塞的周边星域。

战争打了三年，和谈有了一定成果，双方基本休战。但关于风铃要塞区域的归属和战争的赔偿，两国一直无法达成共识，之后外交关系冻结，到现在还是敌对的状态，经常有小的摩擦。

“那时候风铃要塞有一条观光线路，很有名，和我玩的好几个小朋友都去过。”乔雪城有点低落，“我爸妈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去，出发前，我不小心摔伤了手，就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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