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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颦(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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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府主神明,孟章神君没有继续这一天的正事,而是独自御风沿着永不封冻的神道离开青龙座。

道路的尽头是钟山。

前往钟山的神道被称作“圣路”。

但相对应的所谓的“圣地”并非钟山,而是钟山旁那一片仿佛没有边际的冰海。

冰海正中有个冻结成冰的巨大漩涡,几乎占了半个海子。

若是有神明有幸能够进入龙域参观,举目四望,一定会好奇传说中撑住整个神界的天柱在哪里,环绕天柱之上的烛龙龙神又在哪里。而他绝不可能被允许靠近圣地,因此也就绝不可能知道所谓的天柱其实在冰海之下。

孟章神君穿过不可见的结界,甚于龙域百倍的严寒扑面而来,瞬息间他双眉与眼睫都结了一层霜。

冰海在他脚下,却有世间至寒之水冲天而起逆流汇成巨柱,立于天地之间。

这是圣地的“镜像”,却也是天柱的本相。

它本是违背规则而存在的造物。

孟章神君停在冰海边缘,不能再靠近一步。

龙域所有的神明中,唯有烛龙能够去到冰海的中央,牢牢环绕住那已现裂痕的巨大柱子。

但,违背所有神明认知的,天柱之下竟有一点不甚明显的人影。

孟章神君很确定那是一个活着的人神。

人神出现在天柱下简直就跟孟章神君离开龙域一样不可思议。

但他就是在那儿,仰望环绕天柱的烛龙。

这是孟章神君所不能容忍,也是几乎所有龙神都不能容忍的。对于龙神来说,天柱不仅是支撑神界的支柱,更是龙神的骄傲。因此,他们才将天柱所处的冰海称之为“圣地”。

眼下,却有个卑贱的人神出现在冰海之上。

孟章神君不能忍,绝大多数的龙神都不能忍。

唯一能忍的龙神正盘在天柱上。

或者说,若是没有烛龙龙尊的“许可”,那人神也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眼前这位龙尊有些不可提起的往事,那些往事无论是对“烛龙”二字还是对出身高贵的神明来说都是耻辱,但因为龙尊是龙尊,面对如今龙域中独一无二的烛龙,龙神们只能咬牙假装将那谁都不愿提起的过往忘记。

可是现在,那个人神到来的同时把龙尊的过去也一道带来了。

人神来到冰海之上的消息一早便被孟章神君封锁了,除他之外,龙域之中几乎没有龙神知道圣地来了个不速之客的消息。

他就是孟章神君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说他从前没有出现在孟章神君跟前时,孟章勉强还能容忍有这样一个蝼蚁曾有伤龙神的尊严。但他既然不知死活地找到冰海来……那么这次,孟章便决意要将这钉这刺拔了,并且彻底粉碎!

龙域的使者乘风雪长车从雪原之上出发时,朝然收到了开年头一份祈愿。

这份祈愿极其特别,朝然刚看见祈愿者的名字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反复看了十数遍才确定祈愿上的名字的确是花剑月无误,而且花某人的姓名边还印了不容错认的山神印鉴。

花剑月竟然向她递了祈愿!

被神使们特地送回来的黛姑娘见朝然紧蹙眉头,还以为她是碰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正准备开口询问,便听朝然道:“将这份祈愿送还隔壁山神府。”

决策的方式与语气都和以前不同了呢……

黛姑娘面不改色接过祈愿,答是退下。

时隔两个月,她再次见到朝然时着实愣了好久,茫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接受跟前这位神女就是朝然还是河神府门口的石像成了精。

许许多多的问题堵在嗓子眼儿,可她一个都问不出来。莫名的,她面对朝然时,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多说,只需遵从她的指令便是。

若说从前的朝然是个脾气软乎乎的“壳子”,那现在“壳子”里住进了一缕鲜活的强势的魂。

河神水府里所有的小神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对朝然感到敬畏,在她面前甚至不敢大声地说笑打闹。

黛姑娘不禁想起她被神使送回那日,朝然与斐怀坐在庭院说事,她路过廊下时,断断续续地听见他们说起龙域说起神界,看着那两位神明的背影,她发现恢复记忆的朝然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斐怀大人帮助与保护的小姑娘了。

但不知为何,朝然在斐怀跟前似乎还带着些她失去记忆时的怯弱。

仿佛这样,她才能正常与斐怀相处。

黛姑娘自己将祈愿送到山神府。山神府的小神们都知道河神府里住着的某位尊神曾对他们的主神有救命之恩,如今也不敢怠慢河神府的府主小神,传报百灵小神。

除了花剑月自己,没谁比百灵小神更熟悉他的字迹与印鉴。

百灵小神将信函翻了两遍,顶着满脸难以置信,上山顶去找花剑月。

他确定那是他们山神亲笔,但他就是把脑袋挠破也想不通花剑月为什么要给隔壁河神递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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