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1/2)
随着冬煦的求雨咒语念得越来越快,地洞里隐约发生变化,渐渐起风,空气中开始有潮湿感,感觉并不明显,但确实有。
谢止抖抖耳朵,察觉耳朵尖上微沾水气,不太舒服,眼睑浓密长长的睫毛也沾染上水气,坠得谢止有些看不清路。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困着他们的地洞有多大,当他看见迎面不远处有一只七彩水母边哭边嚎边跑,水母旁还有只雪白猫团时,有瞬间茫然。
这地洞是转角遇见爱吗?这么快就遇上了!
要是背上的冬煦没在求雨,谢止毫不畏惧,可现在他不知道冬煦求雨到哪一步,有没有十足把握,面对水母和猫咪组合,谢止脑海里浮现出几套解决方案,都有危险。
希望都在冬煦身上,他们几个都得以冬煦为准,谢止明白这点,冲着脚步刹不住的水母和小胖猫吼:“上来!”
谢止对自己原身的高度怕是一无所知,冬煦一米八都不能靠自己翻上他背,更别提渺小的水母和小胖猫,他一声吼完也发现这个问题,来不及说什么,因为水母和小胖猫身后的火蝎子近在咫尺。
小胖猫和水母聪明伶俐,和谢止照面时,撒欢勾住他后蹄上的毛,七彩只觉得四根触须要被扎穿了,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东西毛发竟如何坚韧,不知是何物种!
小胖猫只将后蹄作为跳板,几个跳跃间就回到冬煦身边,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被一阵疾风差点卷倒,它抬头一看,几根在洞顶格外突出的尖锐石头,锋芒毕露,杀意凛然。
小胖猫瞳孔睁大,叫都叫不出来。
再说谢止这边,接到七彩和小胖猫后,暂解一难,真正的危机时刻还在后面,被分散的另一半火蝎子大军,亮着通红的火钳,尾钩鲜艳如血,浑身上下都在叫嚣要生娃。
谢止浑身上下麻了个彻底,身前是气势汹汹的火蝎子大军,身后也是,前后夹击,让他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头顶所剩无几的空间提醒他,腾云驾雾极可能折断他的角。
这地洞本身就逼仄狭隘,容不下他原身,变身时情况紧急,又被追得着急忙慌,谢止没注意到地洞的变化,这会儿忽然想起这事儿,抬头一看,地洞明显变大了不少。
他不安的刨了两下碎石子,不确定自己跳起来,地洞会不会再变大,身前身后的火蝎子簌簌声不断,眼看两军要汇合,留给谢止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谢止咬牙,纵身一跃,如果地洞不会变大,也就是多受点罪,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谢止要撞上洞顶时,尤其是朝着尖锐地方,洞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倏然朝上抬了抬,给谢止充足的跳跃空间。谢止见状,微微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不等谢止想明白为什么,在他背上不动如山,双眼紧闭念咒的冬煦蓦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破!”
谢止眼前的洞顶出现一道裂缝,缓慢地、坚定地一点点被撕开,像是无形中有一双有力的手,从外打破这里的结界。
裂缝出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裂口,谢止被冬煦招来的瓢泼大雨兜头浇个措手不及,率先沦为落汤鸡,冬煦和七彩也没能逃开,唯一干净的只有小胖猫。
谢止:“……”
现在的雨都这么好求吗?说来就来,顺便破开冬煦说的结界。
一道惊天霹雳的炸雷落下来,与谢止的耳朵尖擦肩而过,雷声响彻云霄,将谢止炸得脑瓜子嗡嗡的,朦胧间谢止意识到,结界怕不是求雨符破的,而是紧跟来的天雷劈开的。
冬煦也没想到自己真能招来天雷,这套咒语自掌教的口述下来,他就没用过,因掌教说过,招天雷难度不亚于成为仙人,且命中率有限,如果不是天赋极高的人使用,极有可能伤人伤己。
冬煦也是没办法,光是雨水不见得能灭掉火蝎子,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再来个天雷,他不能保证天雷真的会出现,但总要试试。
天雷克尽万物,小小结界自然不在话下。这一切都基于自己能成功召唤天雷的基础上,冬煦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也就没和谢止说。
这没说就间接导致谢止差点儿无辜被劈,这会儿谢止勉强从耳鸣状态恢复过来,他晃着脑袋,还记得逃出去的事情,顺着被天雷撕开的那条缝,跳出去。
刚跳出去,四蹄还没着地,接二连三的天雷顺着那条缝疯狂劈下,天地刹那失色,周遭风雨大作,被雷光劈的一亮一暗间,好似恐怖片中小鬼即将出行的效果。
“冬煦,你想劈死我吗?”谢止脚下泥土泥泞,水声滴滴,声音沙哑无力,这句话似调侃似劫后余生。
“不是,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召来天雷。”冬煦浑身上下湿漉漉,雨水太大,冲刷的人睁不开眼睛,他将头发往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这是…城堡里面?”
天雷连劈五道,终是圆满退场,将表演现场留给狂风骤雨,城堡是脑子有病的有钱人修建的,这有钱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地方还有人住,骚包的时候还修了路灯,明晃晃一百多瓦的灯泡,照的人眼冒金光。
冬煦和谢止那通折腾,没彻底破坏城堡的供电系统,就是天雷威力太强悍,让地缝附近的灯泡全部炸裂,徒留下一地灯泡尸体,看不清周遭。只远远看见完整如初的城堡和随风摇晃的郁金香花圃。
同一座院子里,像是孩童心血来潮的胡乱涂鸦,一边风雨不停,地面裂开一条大缝,周围被毁的杂乱无章;另一边静谧温馨,如诗如画,美不胜收。让人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幻觉。
“布阵的是个高手啊。”谢止沉声说,“让我们原地不动,被玩得团团转。最后还回到原地方,有点意思。”
“去看看?”冬煦再次理头发,望着那边眯了眯眼,“你的队员在那。”
不用冬煦说,谢止也看见了,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齐琪正费力拉花大姐,旁边的花豹子不好下嘴,只能在旁边警惕放哨。
当花豹子看见露出原身的谢止和坐在他背上的冬煦时,眼神是有那么几分诡异的,再看见他们那边阴雨连天,自己这边月明星稀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那是…老大原身?”花豹子不确定的问。
“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花大姐拉上来的齐琪,瘫坐在地上,喘粗气问。
“花圃那边。”花豹子舔着身上水,为齐琪指路。
齐琪定睛一看,谢止和冬煦已经快要到眼前,而谢止…是人模人样,就是有些狼狈不堪。她没好气瞪了眼花豹子,没事尽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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