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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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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满始终给不出一个回答。

他连报上名来的勇气也没有。

在苏冬面前, 他觉得自己狼狈得好像是阴沟里的鼠,是上不了任何台面。一次又一次被击败,一声又一声被诘问,早就将他心理防线击垮,早就让他溃不成军, 失去握剑的勇气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那两分钟是怎样挨过去的, 也不敢看最后的比分究竟是多少。总归是输掉了,比分是多少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他清楚地记得,离游戏结束还剩最后一秒的时候,他已经被苏冬重击在地。他甚至都能清楚的听见耳畔轻蔑的一声笑,手上的戒指也已经被掠夺了,旁边的西奥多倨傲地看着他, 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而他——仅仅只能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伏在地上, 甚至都没有还手之力。

是这样的。他从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 自己对上苏冬绝无半分胜算, 只不过今天让他更加明了而已。

比赛结束后的那一秒,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到电脑宣告自己失败, 就拔掉了电源, 离开了书房,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害怕那个地方,就好像那里有着能够吃人心的妖怪一样。

叹了口气, 他想, 那里或许不是有妖怪, 而是有镜子。

能够照出他心底的浅薄和自卑,也可以照出他不切实际的可笑幻想,迫使他不得不直视如此惨淡贫瘠的自己。

真是太糟糕了。他想。

苏冬赢了游戏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也并没有多么开心。电脑屏幕上巨大的“胜利”二字弹出的时候,他心生一股烦躁,用力地抓起鼠标,朝桌上一扔,玻璃水杯瞬间被击倒,紧接着就听见玻璃落地的清脆的声音。

苏冬看起来非常暴躁,而那暴躁源于他心底的恐慌。

邵越的账号从不外借,今天是一个例外。

那人的声音他莫名有些耳熟,在哪听过他想不起来了。心中的疑问与暴躁一并纠葛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号,这个人。

那人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虐得毫无回击之力,平白被他羞辱了十分钟还不点投,可今晚他却觉得输的人是自己。

说来,这几年,他已经很少输过了。

身边的乔让拿起扫帚和撮箕默默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轻声叫他:“冬哥。别发这么大火儿。”

乔让是苏冬在青训营里捡的,他自知自己绝非苏冬的最好选择,可苏冬仍坚持把他带进了GR。他是苏冬的迷弟,也听过他许多传闻,可没有一条传闻能让他心底对苏冬产生犹疑。

他也曾问过苏冬为什么会选择他?

苏冬随口答,打法顺眼。

乔让的打法旗帜鲜明,教练曾说他太莽了。过于刚过于猛,就会失去许多判断,失去最好击杀的时机。

乔让只是比赛里刚,私里还是个小男生,跟教练眨巴眨巴眼,说:“我一定会注意的!”只不过改不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教练每次都被他蒙蔽双眼。

而此时苏冬的目光依然阴鸷,望了乔让一眼,说道:“滚。”

乔让却一动未动,站定了唤他:“冬哥,我不滚。”

苏冬沉默了,像是憋着什么气似的,望向窗外,好半天,听见他深吐出一口气,不知道在和谁置气。

这场比赛,赢得太顺利了。他骨子里的阴狠,灰暗,暴戾,执迷,都被胜利二字,冲击得显露无疑。

他都觉得自己过于恶劣了,甚至恍然间他惊觉自己并非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退出游戏的那一刻,好友界面的铲屎官就已经线了,苏冬眯起眼睛,拔掉了电源。

乔让重新给他倒了杯水,苏冬没接,于是乔让就把玻璃杯放在了他左手边的桌上。

“冬哥,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逗猫直播了?”乔让问。

桌子左边的台历上,4月5日那一天,被一个红圈给圈住了。乔让想,他大概是非常重视这一天的。即便是星尘的世界赛也不见他在心底里如此珍重。

苏冬点了点头。

“我送你一个新鼠标好不好?当做是你的直播礼物了!”乔让的眼睛一就亮了起来,说道:“我明天一定会看直播的!“”

“不需要。”苏冬冷淡道:“你回队里训练吧。”

乔让眉宇一片忧心,他又道:“有些事情,我本来不该说。但是看你现在不开心的样子,我又不得不说。冬哥,如果当年有什么误会的话,想办法去找月神讲清楚吧。你不该这样憋在心里,让自己委屈。”

“你怎么知道是误会?”

乔让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不是那种人。”

“不是误会。”苏冬阴沉沉道:“滚出去。”

乔让眼眸深深,扣紧了桌沿。

4月5日是清明节,邵越打听到了洛满的行程,得知他上午休假,便去了郊区的四合院找他,未曾想却扑了个空。

正从院子里出来的木子,手提一个礼品袋,看到了他,眼睛都亮了,打招呼道:“月神!”

邵越点头问,“小满呢?”

木子说,“我刚把他送到绵山,他说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她把手中的礼品袋递给了邵越。

“这是?”邵越掂了掂手中的礼物,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啊,是满崽从C国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他去C国那一趟,账户上可少了一大钱,刚接的代言费就这样被他掏空了。这礼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邵越轻咳一声,眼睛若一泓温流清亮,淌着笑意。将礼物藏进了怀中,仿佛重若千斤。

又听木子,继续道:“其实满崽还挺害怕给你送礼物的。生怕你不喜欢,早上我把他送去绵山的那一路,他一直在嘀嘀咕咕,说会不会太丑了?说你会不会喜欢啊?会不会太像花卷了?你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办啊?……真是……要不是我及时的把礼品袋拿过来,可能这礼物他都没有送出手的机会。”

邵越失笑,心里说不出来的酸:“他送什么我都会喜欢啊。”

“我想也是。”木子骄傲道:“没有人能拒绝满崽的礼物!”

邵越十分同意。想了想,他道,“不如我去绵山接他,你今儿就休息吧。”

木子挑眉看了邵越一眼,想说什么,却意外撞见邵越认真的眼神不似作伪。沉默了几秒,她说,“也好。满崽心里,好像藏着什么事儿,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说。兴许月神你问他管用。”

“成啊。”邵越走向自己的车,朝木子挥了挥手,“那今天我就是他的——助理了。”

“他的”二字咬得很重,木子朝他挥挥手,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作为助理她深知自己插手的东西已然越界了,可她,却只想洛满能快乐一些。

绵山是J市的一处墓园,傍山而建,也算是风水宝地。

今天是清明节,去绵山的那一路略有些堵,到了绵山墓园外,车子根本停不进去。邵越给洛满发了消息,便在门外等着他。

邵越从往上看,郁郁青青的一片山林里错落着一排排石碑。

若是没有猜错,这里长眠着洛满的母亲。

三年前,邵越也是见过洛满母亲的。那时,他母亲已经病入膏肓,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邵越只是从窗外匆匆几眼见过她。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和洛满长得非常相似的女人,五官精致,较洛满来说更加柔和,但看起来非常憔悴。大抵是因生活过分打磨,一双眼睛沉沉的,看不出光影来。

邵越暗暗想,所以今天他的小朋友会想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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