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五）（1/2）

卢卡斯感到心烦意乱。

这一趟开普梅之行不仅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还差点被恶魔下了个套。这简直是他对他人生的一次侮辱。

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打开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一手揉了揉眉心，一手用力，把手中的烟盒捏瘪。

那个盒子……

不管里面的是什么东西，现在都已经缠上了他，想要扔掉恐怕不太现实。

还是得找到源头，彻底处理掉才行。

一路开到一个加油站。

卢卡斯把车停下，给车加了油，又走进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准备买一包烟。

便利店的售货员戴着一顶鸭舌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他把找出来的零钱递给卢卡斯。

卢卡斯接过零钱，准备拿着烟走人。

“卢卡斯……”

声音很低，略带沙哑，如同魔鬼的低语，在背后冷然响起。

卢卡斯的瞳孔微微放大，猛然转过身去。

售货员仍然戴着鸭舌帽，低着头，摆弄着柜台里的东西。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但……

售货员的动作非常僵硬，像是忘记滴油锈迹斑斑的机器。

卢卡斯甚至听到了从他关节里发出的断裂声。

咯嘣，咯嘣，咯嘣……

售货员还在摆柜台上的东西，仿佛对自己的状况毫无察觉。

卢卡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即意识到恐惧只会助长恶魔的气焰，站直了身体。

他三步并做两步，猛地向前伸出一只手，就要把售货员拉到自己面前，却在下一刻忽然顿住。

售货员抬头，露出一张年轻人的面庞，不解地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一拳的手，皱眉。

“先生？”

眼前的售货员看起来十分正常，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卢卡斯讪讪地收回了手。

“抱歉。”他简单地道了歉，匆匆地推门走了出去，想要逃离这颇为尴尬的氛围。

油已经加好了。

卢卡斯坐在车里，手指间掐着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他的目光不由得向便利店看去。

透过玻璃门，刚好可以看到那个售货员忙碌的身影。

玻璃门上积了些灰尘，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卢卡斯眯了眯眼睛，想看得更清晰些。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

卢卡斯回过头，原来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催促他离开，后面有车辆在等。

他有点不甘地往便利店看了最后一眼，最后还是踩了油门，离开了加油站。

――

深夜，卢卡斯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翻了个身，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

“卢卡斯？”那边的声音有点犹疑，似乎怕他发火。

“肯特，”卢卡斯闭着眼睛，语气有点不耐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已经快三点了。

虽然这个时间段的恶魔会异常活跃，但卢卡斯本人更偏向于人类的生物钟。

“我知道，我知道。”肯特急忙说道，“是出事了，我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

“什么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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