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2）

明月皎皎, 垂柳依依，沈家屋内灯火如豆。

大厅里, 唐氏默不作声的收拾着残羹剩饭，她的脸色在灯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沈家父子围坐在罗汉榻上各执一子下棋。沈老爷子习惯了早睡，用完晚膳早早进屋睡去了, 沈老夫人陪着老爷子。只有若菀显得格格不入，局促不安。

唐氏端着脏盘子打算去清洗，若菀站起了身，伸手去接, “舅妈，我帮你。”

唐氏不动神色偏了偏身子，脸色算不上好看，语气也硬邦邦的, “得了，你是客人, 我这个做舅妈的哪好意思让你干活。”

“娘，我去帮你。”沈薇如低低哼了一声, 她语气里夹着一丝喜悦, 踩着轻快的脚步掠过若菀身边。

望着母女俩远去的背影, 若菀只得坐下，侧头去看院子里吃杂粮的鸡鸭。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的眉目也变得温婉。沈濯然分心看了若菀一眼, 落子的速度慢了些。沈羟不满的催促儿子, 抬眼时见儿子痴痴傻傻的看着若菀, 不由了然一笑，朝若菀喊道，“菀菀，你去厨房向你舅妈讨壶茶来。”

若菀一愣，应了声，起身往厨房跑去。

沈羟落下一字，“呆子，别看了。”沈濯然有一瞬间的诧异，之后了悟的垂下头，将指尖夹着的子落下。沈羟存心逗弄儿子，他笑道，“你小子看的眼睛都直了，我这个做舅舅的是不是该提醒菀菀一句，让她防着点。”

“父亲……”沈濯然大窘，他羞赫的摸了摸后脑勺，“你别和表妹说。”

沈羟朝他使眼色，“现在就我们父子俩，你就同我这个父亲说道说道，我也好在菀菀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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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菀来到厨房门口，刚抬手想要敲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唐氏母女俩的谈话之声。

沈薇如沉默不语的帮着唐氏洗碗，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刷碗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方才在饭桌上，她饭都没吃几口，光顾着生闷气了，爷爷奶奶也只知道给江若菀夹菜，把她这个亲孙女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越想越气，她把洗好的碗‘哐’的一声叠在一起。唐氏正坐在灶前烧水，听到声音，偏了偏头，去看女儿，“如如，咋了？”

“咋了咋了，还不是因为那个江若菀。”唐氏不问还好，一问，沈薇如就忍不住把脾气发出来，手里洗碗的巾子一甩，她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娘，在饭桌上你又不是没看见，爷爷奶奶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往她碗里夹，爹爹也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就连哥哥隔三差五的抬头瞅她一眼，究竟我和她谁姓沈啊？”

唐氏往灶头里塞了一根柴，拍了拍手，起身坐到女儿身边宽慰她，“如如，稍安勿躁，别动那么大火气，这些话可千万不能被你爷爷奶奶听去了。”

“这女儿还是晓得的。”沈薇如揪着裙衫，脸上表情精彩纷呈，“我就是气不过嘛，奶奶还让娘你烧了那么大一桌子的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来了什么贵客，也真是奇了怪了，她好好的国舅府千金不当，来我们上尧做什，难不成是来体察民情的。”

沈薇如说的阴阳怪气，唐氏呸了声，接口道，“她呀算哪门子的千金，在国舅府她那个短命娘亲指不定过的比我们还不如，不然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哪里舍得跑出来。”

“说的也是。”沈薇如心情舒坦了，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什么，“坏了，江若菀现在住在我们在大柳村住的破屋子里。娘亲，你说奶奶会不会让她在我们家住下啊？”

唐氏也正有这个顾虑。家里两个老的把已故的月娘当成了心头宝，这月娘留下的唯一血脉，自然也会当成掌上明珠般对待，要是被江若菀住下来，她家薇如的待遇可想而知了，吃的穿的都得排到后头去。就未来嫁的夫郎，也得等她江若菀先选，才能轮到她家薇如。

唐氏脸色变了变，“这可万万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住下来，我们就这么几间屋子，哪有地儿腾出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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